文／張孜寧

近廿年來，台灣的性別意識在各領域迅速成長，大眾已漸漸可以接受不同於以往刻版印象的職業選擇。像是我就很常坐到女性司機開的公車，我常買的產地直銷小農作物，也是女性青年農夫種植收成的；另一方面，我也開始在醫院看到男性護理師、孩子的幼兒園也有男性實習老師，這種翻轉固有性別職業的現象，頗令人放心，這代表了台灣正邁向健康多元的性別認知！

兩個月前，諾貝爾化學獎得主出爐，獲獎者是兩位來自美國、法國的科學家，許多媒體報導標題除了標示出她們的獲獎成就指標之外，也皆強調兩人為「女性」。乍看之下只是描述事實，但仔細想想，為什麼男性獲得某些職場成就時，我們不特別彰顯其性別，然而女性在許多高階成就上卻會特別強調其性別，比如：女總統、女醫生或是女性獲獎人。

就在諾貝爾化學得獎名單公布之前，柏林影展宣布，未來將取消表演獎項的男女性別分類，自2021年起，「銀熊獎」（Silver Bear）最佳演員獎項將不再區分男／女，合併為「最佳主角」和「最佳配角」，以消除性別區隔。即便官方聲明稿指出：「……相信不根據性別來區分演技類獎項，能夠釋放出一種訊號──希望喚起電影行業對多元性別的認同及重視。」但還是有民間輿論提出較為保守的說法，認為區隔出女性獎項是對女性的一種保障，以免在這種主流性別導向的社會或藝術獎項中，讓女性才華被淹沒；這就像許多職位到現在都還特別設立「女性保障名額」一樣，深怕女性被主流男性社會給「欺侮」了！

從銀熊獎的性別獎項反思，到媒體強調諾貝爾得獎人的性別，我們可以看到兩種截然不同的性別主義邏輯──在近代性別發展史的脈絡下，人們總是不自覺將女性放在社會上相對弱勢的地位，因而提出要「保護」女性權利，或要特別彰顯宣揚女性成就的建議；然而，從培力或教育的角度來看，「保護」可能最終帶來的是「依賴」多過於「成長」，在用心消弭性別差異的同時，我們也可以試著想想，在職場上是否有特別強調性別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