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著名漫畫家、翻譯家豐子愷先生,學習俄語時創造過一個「讀」字學習法,也可以叫做「二十二遍讀書法」,即:一篇文章每讀一遍就在題目的旁邊畫一筆,一遍一遍,一筆一筆積起來組成一個「讀」字。這二十二遍不是一氣讀完,而是分五天進行。第一天讀十遍,寫完「讀」字左邊的「言」字和右邊的「士」字;第二天讀五遍,寫完「士」字下面的「四」字;第三天讀五遍,寫完「目」字;最後一天讀兩遍,寫完「目」字下面的「兩腳」(兩點)。
這種讀書法是符合記憶規律的。德國心理學家艾賓浩斯進行過多種關於記憶和遺忘的實驗,得出了艾賓浩斯遺忘曲線,告訴我們一個重要的遺忘規律,那就是:記憶之後的遺忘是先快後慢,先多後少。所以,為了避免遺忘後難於補救,及時復習、重複學習,不失為最好的記憶方法之一。豐子愷這樣不斷地重複學習,看似笨拙,卻很實惠,由於對所學內容復習及時,幾個月後,他就能看外文長篇小說,並能從事翻譯工作了。當然,大家讀書的遍數不一定那麼多,但是必須記住:讀書的過程是細細咀嚼、品評、消化和吸收的過程。
古人有句名言:「故書不厭百回讀,熟讀深思子自知。」這就是「溫故而知新」的道理。我國著名女作家茹志娟曾講過「煮書」的名言。人們只說煮飯,煮茶,誰見過「煮書」呢?這位著名小說家有她自己的獨到見解,她說:「書,光看是不行的。看了故事情節等於囫圇吞棗。應該讀,讀就仔細多了。然而讀還不夠,進而要煮。『煮』是何等爛熟,透徹,不是一遍兩遍可成的。」原來這裡的「煮書」就是精讀,就是要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讀,讀到心領神會,恍然有得,從而獲得更深層次上的記憶。
宋朝有個人叫陳正之,他很想成為一個大學問家。他讀書又快又多,但學到的東西卻很少,常常以此苦惱。一天,他路遇朱熹,便向他請教讀書之道。朱熹針對他讀書的弱點勸他:以後讀書,每次唯讀五十字,連讀它兩三百遍,每次皆用腦思之。陳正之用這個方法讀書,果然收穫甚大,後來真的成了一個大學問家。「讀書百遍,其意自見」。學習應該既學又習,只學不習者,學而不固;只習而不學者,所知寥寥;學而時習者,乃治學正道。著名的哲學家、科學家、醫學理論家阿維森納,有一次讀亞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學》,怎麼也看不懂,他從頭至尾讀四十多遍,都能背下來了。後來別人一啟發,他馬上領悟了書的內容。顯然,這與他讀了四十多遍是分不開的。
由此看來,讀書要想獲得良好的效果,真正掌握知識,一靠理解,二靠反覆。我國著名的橋梁專家茅以升,在他八十三歲高齡時還能背出圓周率小數點後面一百位的準確數值。人們問他是怎樣記住的,他說:「說起來而也很簡單。重複!重複!再重複!」這正是「拳不離手,曲不離口。」「每天練一遍,勝過突擊練十遍。」德國哲學家狄慈根也說:「重複是學習之母。」他們都把重複當作學習的最重要的原則,絕不是偶然的。這看似不起眼、最簡單易行的方法,不正是人們在學習實踐中總結出來的最好的記憶方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