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的體法觀,是不同於藏教的析空觀,在《大度智論》卷十二,說明大乘體法觀,引述佛陀在闍窟山,與諸比丘進入王舍城,於道路中見有一方木,佛陀敷「尼師壇」(臥具)端坐在方木上,並告訴諸比丘:若人於方木上,獲得禪定時,能變土為金、變金為土,但金土非實有的,乃變化所為。色心也是如此,本質是非生非滅,之所以有色心,乃無明造作的原故。本來就不生,現在那得滅呢?又引觀一端氈(氈本不生),即具十八空,是名體法觀。即是觀諸法當體,即是無自性空,是名「體法觀」。
又,藏教所分析諸法的空,名為隨緣觀色心、析有之觀,也屬於事觀的一種。所入真理,並非是佛性,還不能契入真實的理體,只是隨情入真而已!
而大乘的體法觀,名隨理觀色心;如同尋幻得幻師、尋幻師得幻法;又好像睡眠中才得夢、睡眠中才得心。尋找虛幻色心的來由,是由於無明;從體悟無明中,才能獲得佛性;體悟法的道理,故名之為隨理觀。
體法止觀,也有四門,於一一門中,皆具十法成觀。此觀,非但破外道果報色心執,從三藏四門乃至圓教四門中,執一切見者,皆以體法如幻,來斷惑證真,是名「大乘止觀」也。若能了知體法觀的意義,在大乘諸門中,產生執見者,亦須以此體法空破。
而且,大乘體法觀的意涵,不同於世間一般法師、禪師的看法。他們把老子《道德經》與莊子《逍遙遊》之境相,認為是與佛法相同,其意義並非如此。
老莊尚且自己都不認識了,小乘在修行時,能著、所著,能破、所破的內容與對象,何況是大乘的行人,修道中必須要斷的執與要斷的煩惱內容?所以,兩者與佛法是很不相同的。
世間人所說的,都迷於名相,不能深入禪法而有所認知;有些人對正確的真理不能深刻認知,而想將《道德經》、《逍遙遊》等與佛法的解脫之說來相比擬,其實佛法真正的意義,那裡是這樣呢?
若於圓教中產生執取心,於三藏門中就會被破除其執著,尚且不能進入小乘的層次,何況是一般凡夫鄙劣的心,又如何能入大乘呢?如同小小的螢火與太陽之懸殊、泰山與秋毫之別。自己說自己的道理是真實的,而輕慢「牟尼佛」,這種邪執也是必須要破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