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說第一百零八回,史湘雲出嫁後第一次回來探視賈母,湘雲說:「我從小兒在這裡長大的,這裡那些人的脾氣,我都知道的。
圖/邱傑
文/邱傑
到了小說第一百零八回,史湘雲出嫁後第一次回來探視賈母,湘雲說:「我從小兒在這裡長大的,這裡那些人的脾氣,我都知道的。這一回來了,竟都改了樣子了!我打量我隔了好些時沒來,他們生疏我。我細想起來,竟不是的。就是見了,我瞧他們的意思,原要像先前一樣的熱鬧,不知道怎麼,說說就傷心起來了。我所以坐坐就到老太太這裡來了。」
賈母對於年輕人經歷了風波阻難,便振作不起來,很看不上眼:「寶玉這孩子,以前很伶俐,很淘氣的,如今為著家裡的事不好,把這孩子愈發弄的話都沒有了。倒是珠兒媳婦李紈很好,她有錢時侯是這麼著,沒錢時侯她也是這麼著,帶著蘭兒靜靜兒的過日子,倒難為她。」大約賈母就欣賞和她一樣,無論貧賤富貴,心境始終坦然自若的人。
那湘雲便又說道:「別人還不離,獨有璉二嫂子,連模樣兒都改了,說話也不伶俐了。」賈母聽說王熙鳳簡直變了一個人,也是感慨萬端:「大凡一個人,有也罷,沒也罷,總要受得富貴,耐得貧賤才好。妳寶姐姐生來是個大方的人。先前她家裡這樣好,她也一點兒不驕傲,後來她家壞了事,她也是舒舒坦坦的。如今在我家裡,寶玉待她好,她也是那樣安頓;一時待她不好,也不見她有什麼煩惱。我看這孩子倒是個有福氣的。可是妳林姐姐,那是個最小性兒,又多心的,所以到底不長命。鳳丫頭呢,也見過些事,很不該略見些風波就改了樣子。她若這樣沒見識,也就是小器了。」
老太太這一番評論,儼然又是孟子的哲學:「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與民由之,不得志獨行其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滕文公〉下)老太太評論兒孫媳婦們,不僅是就其為人的大方和小器來褒貶個人,同時寄望子孫在危亡之間展現大家風範,像李紈、薛寶釵都是有氣度的人,可惜王熙鳳先前那樣一副好鋼口!說話作風最漂亮的人,如今三兩下就被打倒了,連話都說不齊全,所以她也就不算是真正能成大事者。
而最讓老太太操一輩子心的還是寶玉與黛玉,結果他們一死一瘋傻,痛煞真正疼愛他們的長輩。可知但凡挺不過人生風浪的,便不算是有福之人。
有一年,前桃園縣政府觀光課舉行導覽解說人員培訓,那是公部門首度辦理這樣的班隊研習,姜義溎記得很清楚,班隊的名稱便叫做「義務導覽解說員訓練班」,特別強調了這是要當無給無酬的義工。他去報名受訓,才知縣政府當時有意成立全縣性的解說團隊,刻意將學員平均落點於全縣十三鄉鎮市,準備做為未來推廣全縣的種子幹部。
結訓之後,學員凝聚力非常強,還曾經全體都被派去協助《國家地理雜誌》在台灣首度舉辦的三鐵競賽,那場活動在石門水庫舉行,個個十分投入,也首次了解原來職場賺錢之餘,人生其實還有許多開闊而又有意義的路。
之後,他繼續工作養家,卻不時「分心」參與各種義工活動,也大大擴大了視野,引導他後來成為一個專業性的社造工作者。他在家鄉桃園新屋社區長期耕耘蹲點,也時時協助鄰近如楊梅、龍潭、大園的社區提升在地能量,一幌已數十年過去,儼然已成為桃園資深的社造前輩級人物了。
姜義溎承接各種社造專案,一般民眾往往只看到他推出的排場總是盛大而驚人,年紀已然不小的社區阿公、阿媽大量被動員出來,穿上大頭娃娃的特大號頭套渾身是勁地唱唱跳跳,或是一人飾二角的公揹婆,或是大玩台灣「人馬座」的布馬遊戲,個個玩得忘了年齡,也忘了農鄉老人家特有的靦腆害臊。
觀眾驚覺怎麼突然冒出如此一支活力十足的團隊?殊不知背後他花了多少心力在串聯、鼓動和組訓工作。不久前,他在綠色隧道好客莊園承辦一場活動,每天從早到晚親自坐鎮,還每天提來親自熬煮的一大鍋美味料理犒賞工作人員,見證了他喜歡求好而又事必躬親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