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有樹黨人士冼義哲投書媒體,指稱澎湖因都更案件引發大規模砍樹舉動,有愛樹民眾向相關單位陳情,卻得到「沒有計畫移植、交由廠商處理」的回應,這讓曾在澎湖參與植樹重任的我十分震驚,當地的樹木存活不易,官方的處置太過消極冷漠。
一九八九年至一九九一年間,我在澎湖服預官役,有一項重要的任務就是植樹。在此地當兵的人都知道,澎湖防風林木稀疏,即便不是濱海區域,冬天夜裡站衛兵或出門如廁,凜冽海風夾雜冰冷雨水(或海水),無情的拍打在臉面上,都讓人苦不堪言,更不用說是海防班哨了,因此講到種樹,大伙無不精神百倍,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飴。
當時我經手馬公近郊菜園營區周邊的造林計畫,還曾為了要每隔幾公尺種一顆榕樹或木麻黃,而與長官爭論不休,由於土地的鹽份太多又缺水,種太多怕存活不易,種太少又怕成效不彰,幸而那些年澎湖雨水充足,我們種的樹十之六七存活,最後在綠意盎然的美好回憶中退伍,始終是我最引以為傲的軍旅往事之一。
我在冼先生的臉書上看到澎湖行道樹被粗暴對待的照片,內心的傷痛無以言喻,如冼先生所言「澎湖縣內被移植的樹木非死即重傷」,公共工程施作時更應以護樹為首要考量,「原地保留」也該是最好的選項,許多樹可是早年澎防部官兵努力多年的血汗結晶,曾經在乾旱季種十棵也活不了一兩棵的高難度,怎能說挖就挖,說砍就砍?
台北、新北、高雄、桃園、台中、彰化及花蓮等諸多縣市,均有類似的「樹木保護管理自治條例」,稍用點心思便能借鏡,相關單位不作為的態度,實在令人感到無比心寒。
李國朋(高雄市╲高科大兼任助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