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收斂張狂的羽翼,掛天邊緩緩下沉。
圖/張子筑
文/張子筑
太陽收斂張狂的羽翼,掛天邊緩緩下沉。
漸層的橘紅漫天渲染,海面泛起亮麗金光,雲彩千變萬化。關山夕照夢幻的景致,吸引人群往這山頭聚集。
海風輕拂面,揚起野草窣窣,我似乎聽到竊笑鬧語。「可笑的傻子,看什麼看!幾億光年一直屹立不移,哪來夕陽西下?」側耳循聲探究竟,只見天邊飛鳥展翅而去。
晚風襲襲,葉片娑娑,似又嘲弄聲起。「一群群趨之若鶩的樂此不疲,哪來繽紛彤霞,不過是自愚愚人,自我麻醉吧!」定神張望,喃喃自語,幻覺吧?
這臭皮囊的軀殼,在莫測的雲彩間得到寄託。站高台征服的暢快感,滿足靈魂的愛撫,體驗名聞遐邇的絕美落日,猶然李商隱「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感慨。
幻覺也好,感慨也罷。與其說是站在自我的角度看一切,不如說是移情自以為是的虛無陶醉。可不是?所以我們一直堅信太陽東升西落,我們歌頌晨曦,眷戀晚霞。
夕陽最後似月牙的一抹弧線,終於沒入地平線。我眼睜睜看到時光就這樣杳然消逝,驚覺這才是真的。
明天這裡還是擠滿看日落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