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霍建明

位於全國漢族地區重點開放寺院三祖寺西側山谷間的石牛古洞，是大陸5A級旅遊區、世界地質公園天柱山的一個金牌景點，也是古潛陽十景之一，距離安徽省潛山縣城以西約九公里。

石牛古洞因「有大石如牛眠，旁有洞……」而得名，民國九年的《潛山縣誌》卷一〈山川篇〉曰：天柱山支麓有三祖山，其下「有石如牛，臥處有龍泓」，古人寫詩讚道：「巖扉煙霽水潺潺，化石雲眠草木間……」。

石牛是原潛山縣文管所於一九八三年發掘的。牛體巨石左側刻有「天下奇觀」四個大字，牛的臀部朝西，沒有牛頭。天柱石牛雖是殘缺的，但千餘年來並沒有人嫌棄它，這或是牛的稟性及性格——堅韌的意志、腳踏實地和沒沒無聞的奉獻精神，感染了古人和今人。恍若西方的維納斯，雖少了肢體，但其美的化身令世人著迷。

進入石牛古洞景區，但見崗巒自北向南逶迤伸展，一股攜帶著寒氣的清泉汩汩而下。這裡近可觀唐代覺寂塔塔影，遠能眺望巍巍天柱山主峰；因風光旖旎、環境幽雅，吸引了眾多文人雅士達官貴人前來刻文記事、題詩抒情，正如元人吳伋所形容的「石牛洞裡詩無數，盡在煙雲縹緲間」。

自唐穆宗至今，崖壁上留有石刻四百餘處，可辨者達二百四十一幅。其中，北宋王安石在泉邊巨石上刻的「水無心而宛轉，山有色而環圍。窮幽深而不盡，坐石上以忘歸」最著名；黃庭堅常坐石上讀書，也留下了五幅石刻。石牛古洞摩崖石刻，對於研究華夏書法藝術和歷史人物活動頗有價值，而且因數量眾多，被譽為「安徽第一刻」。上世紀八十年代初被列為安徽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二○○一年又升格為大陸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到目前為止，石牛究竟來自何方，「天下奇觀」又是哪一位前人題刻的，無論是導遊還是遊客，誰也說不清楚。不過沒有關係，清代丁珠在〈石牛古洞〉一詩中已透漏真情了，那就是：「古洞悠然小洞天，石牛得此本天全……千秋山谷真知己，信是煙霞一品仙」。

石牛，顯現了天地使者純樸自然的風範。正如莊子所曰：「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石牛是天地賜予的，且在悄無聲息間體驗人間真善美，用獨特罕見形象不斷詮釋自己的報恩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