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氣蒸騰,霧裡看花,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就像坐在自己的盆栽中披散垂軟,身體和時間一起沾黏成達利的畫布。
圖/旭淮
文/查理
暑氣蒸騰,霧裡看花,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就像坐在自己的盆栽中披散垂軟,身體和時間一起沾黏成達利的畫布。
想起「心靜自然涼」這句名言,於是起身前往書局,更正確的說,是前往詩的子集,盼得一個句子的涼蔭,或得吹一個詞語的微風。結果一出樓房,便下起大雨。
雨沒停過,在我堅持前往書局的路上,結果一彎進那條瞇著眼的巷子,就遇上了那個小小的燈塔。那個被縮小的燈塔,就藏在一個汽車屁股下,而除了那個空間,其他分鏡都被雨水沖進了洪荒。
藏樹於林,藏聲於鬧,我就趁著大雨喧譁,用雙腳把機車輕輕划了過去,大大聲地「喵」了一聲。那隻黑白貓沒有看我,只是望著遠方,彷彿隔著雨的玻璃,有別的船隻需要當心。
牠就那樣地動也不動,壓著雨天的衣角,要它不要再走了,歇歇吧。我也靜靜地望著牠好一會兒,約莫過了十多分鐘。
我的髮裡有漩,我的時間也是,催促著我離開。但黑白貓暫時讓我在雨的湍急裡,變成了一個仰躺的空瓶子,順流而下,順勢而行。夏天暫時處於我心的凍土之下。
無奈我過於迷戀,小貓在我眼的反覆折射下,在我的念想裡生了小火,黑色白色,或許就是夏天的一對翅膀,撲騰不已在我復歸煩躁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