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梁純綉

我生產的時候，有兩個男人在產房外為了我踱步、低語，甚至有一方提高音量，撂下重話：「最好沒事，有事唯你是問！」到底怎麼回事？

人家都說頭胎產程長，最為艱辛，可不是嗎？從小痛到劇痛，煎熬了一天一夜，我忽而咬牙切齒、捶胸頓足；忽而如孩子般無助地哭泣，漫漫產程何時了呀！

白天父親來探望，不忍心見我痛苦，來來回回醫院不知幾趟。當天晚上已是丑時了，外子在產房內陪著我奮戰，父親突然又現身，對著外子說：「我們出來談。」於是，兩個男人在產房外「談判」。

談什麼呢？根據「轉播」消息，父親鐵青著臉說：「這種痛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嗎？（哈！父親忘記了，當年母親也是經過這樣的「慘痛」才生下我的）你立刻叫醫師過來，我女兒要剖腹。」

外子陪著笑臉回答：「我自己也是醫護人員，明白自然產的辛苦，但它的好處也是剖腹產所不及。目前沒有胎位不正，產婦身體狀況也還可以，應該要堅持下去，相信就快生了。」

父親聽了之後，反應如何呢？

據說他極為不悅，說：「不是痛在你身上，你才會說這樣的風涼話！」還「哼」了一聲，補上一句：「最好沒事，有事唯你是問！」

每每想起這往事，總不覺莞爾又備感溫馨。兩個男人在產房外的「戰爭」，一個「為妻著想」，一個「護女心切」，都是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