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黃金華

在我住的社區裡頭，有幾位阿桑，常將女兒與媳婦拿來比較。

她們說，還是女兒貼心，下班時會帶些媽媽愛吃的小點心回來，過節時會帶媽媽逛街，買化妝品、衣服。但我想，女兒是自己帶大的，對媽媽的習性、好惡，當然甚為了解，也敢撒嬌；媳婦在原生家庭成長，沒有女兒這麼了解公婆，也是可以理解的啊！我們做長輩的要有雅量，與晚輩誠懇溝通，只要你先付出真心，他們自然會感受到。

我和兒子、媳婦住對門，我站在七樓窗口，就可看到對面六樓兒子家的前陽台。媳婦種了很多玫瑰花，假日常看她拿起鏟子鬆土、施花肥，我可以輕鬆欣賞驕豔美麗的花朵，覺得好幸福。

當初決定從台中搬來新北市長住，是為了幫忙帶孫子。兒子住家對面正好有一層公寓要賣，比他們現在的房子寬敞，他就買下來給我們兩老住，慢慢還房貸。每天早上兒子把小孩抱過來後，和媳婦一起去上班，晚上他再來接小孩回去。媳婦和我們並未天天見面，然而她很關心我們，常打電話來問有沒有需要什麼，她下班可以順便帶回來。我總是婉謝她的好意，因為我想她上了整天班一定很累，不想麻煩她。

有一天傍晚，我出門買點東西，不知是否路不平或是我走太快，摔了一跤，嘴唇破皮流血。其實情況並不算嚴重，但媳婦知道後，堅持我嘴巴疼不能吃硬飯，當晚立刻熬好一鍋稀飯，還先用冷水浸到不燙嘴了，再端過來。我雖然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但內心非常感動。有時我們只是小感冒，媳婦若知道了，就會一天打好幾通電話來問候。為了不讓兒子、媳婦過於擔心，後來我們有什麼小病痛，都盡量不讓他們知道。

最近我得了蕁痲疹，皮膚奇癢，吃了一個多月的中藥，同時針灸兼擦藥膏，還是時好時壞，非常難受，媳婦到處請教有何良方可治癒。她聽人說，若不是吃東西過敏，那一定是體質較「冷底」，立刻煮一鍋放了很多老薑的麻油雞，還強調：「雞皮都已剝除，媽媽放心吃，不會胖的。」其實，我本來就很少吃肉，不是因為怕胖才不吃肉。

假日，兒子會和媳婦帶孫子過來玩，並一同吃晚餐。我總是起個大早，到市場買些他們愛吃的菜回來，媳婦也會下廚幫忙。與媳婦一起在廚房，是我倆最親近的時刻，就像和女兒相處一樣，可以輕鬆自在地閒話家常。

昨天，媳婦在陽台上種的玫瑰花盛開了，她剪了幾枝過來，插在花瓶裡。陣陣幽香飄散在小小客廳，我彷彿嗅到那心的芬芳……

（本文由「台北市閱讀寫作協會」提供http:mypaper.pchome.com.tw/medodywang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