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四日至二十六日，俄羅斯在北方之都聖彼得堡舉行了第二十二屆國際經濟論壇。在開幕大會上，俄羅斯總統普亭邀請的國家領袖包括法國總統馬克宏、日本首相安倍晉三以及中國大陸國家副主席王岐山。論壇的主題和領導者的安排也反映了俄羅斯當前總體的外交思惟。

首先，建立互信。俄羅斯認為建立互信是經濟合作的基礎，沒有互信不但難以開啟和維持國家間的經濟交往，正進行的經濟合作也沒有保障。如何建立互信呢？一是展開「國家年」推廣彼此的文化，讓彼此人民先有友好的態度，多些相互了解，透過「軟實力」的外交來磨合利益衝突所帶來的敵對情緒。二是鼓勵企業與政府間進行直接溝通，為政府提供投資條件進行法律研議和基礎設施的建立。三是擴大民間直接往來，尋找合作機會並創造條件。

其次，消除貿易壁壘。美國總統川普擅用經濟制裁來取得效果，打亂了國際經濟秩序的現狀。川普退出伊朗核協議之後，立刻使美國的盟友法國、德國和日本轉向了俄羅斯。中國大陸更準備與俄羅斯籌組國際石油經濟聯盟，以維持石油來源的穩定保障。美國單邊提高關稅作為雙邊貿易談判的條件，導致市場競爭多了保護主義帶來不確定因素的障礙，在全球互賴經濟體系當中衝擊了以進出口為生存的國家。中俄雙方透過解決百年邊境問題，走向軍事信任與經貿合作，這讓急於和俄羅斯簽署和平條約以期拿回北方四島的日本非常羨慕。

再者，降低軍事衝突風險。美國在中東偏袒以色列和沙烏地阿拉伯，以經濟封鎖伊朗來維持美國在中東的軍事地位和國際原油價格上揚，圖利自身與盟國，導致國際對美國的信任大為降低。川普兩日之內對「川金會」反覆，造成股市動盪，讓全世界無法招架。儘管如此，川普也是為了「美國第一」的戰略自私，讓盟邦全部動起來彌補美國的經濟赤字。美國更在南海與台灣問題上直接衝撞中國安全底線，增加了「修昔底德陷阱」危機的機率。因此，中國藉由深化周邊國家的經濟互賴並且打造「一帶一路」經濟走廊，用促進共榮共存的和平思想來降低中國發動戰爭的意願。

因此，普亭的執政思路是循序漸進的：第一階段，償還外債，透過整頓金融寡頭和媒體，讓俄羅斯經濟自主並掌握輿論話語權，穩定國內政局；第二階段，建立與歐洲之間的能源路線圖，使得俄羅斯成為能源穩定來源的最佳保障者，並以充裕的收入來進行俄羅斯現代化建設，縮小區域和階級差距；第三階段，透過經濟轉型擺脫西方經濟制裁，讓俄羅斯內部經濟活絡；第四階段，持續擴大對外貿易的範圍，使俄羅斯成為外資避險的新天地。

這次聖彼得堡國際經濟論壇不但為俄羅斯打造保障自由貿易的國際形象，並促進了企業與政府的直接對話。那麼，中俄在全球的政治和經濟穩定，就成為新的市場效應。這些方向值得我們繼續關注。

胡逢瑛（桃園市／元智大學助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