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留長髮,一前一後捐出。圖/陳高雅玲提供
【人間社記者陳秋玉大樹報導】佛光山大樹童軍團有對兄弟檔,哥哥陳滔讀國小三年級,弟弟陳艻讀一年級;他們為幫助癌症病童,蓄髮三年捐出,留長髮期間遭同儕和陌生人嘲笑,但兄弟倆絲毫不動搖,「我們知道自己想為生病的人完成什麼願望」,成熟的言語讓媽媽既心疼又感動。
三年前,陳滔問媽媽:「我想留長髮給癌症的小孩,可以嗎?」在童軍團擔任幹部的媽媽陳高雅玲疑惑問:「為什麼?」陳滔反問:「以前您不是常跟我分享在醫院上班、看到病人的事?我想幫助需要頭髮的小朋友。」
陳高雅玲說:「你是boy(男孩)耶!留長髮,有人會用奇怪的眼光看你,講些很奇怪的言語嘲笑你,況且留長髮很熱,不好整理,你可以接受嗎?」陳滔堅定地說:「媽媽,我願意。我不在意別人的想法,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是對的。」陳高雅玲沒有反對,只是溫柔地告訴他,要是反悔了,可以告訴媽媽。陳滔用稚嫩的聲音說:「我知道。」
陳滔就這樣開始留髮,幾個月後,陳艻受到哥哥善舉感染,也說:「我也要留長髮給癌症的小朋友。」陳滔說:「弟弟也想要做好事,很好啊!可是留頭髮很熱喔!而且人家會一直看你,因為我們是男生。」陳艻說:「我不在乎,我想要跟哥哥做一樣的好事。」
這些對話,至今縈繞陳高雅玲耳邊。三年來,他們承受不少異樣眼光,有人質疑陳高雅玲不該讓男孩留長髮,她回應:「他們只是把握做好事的機會。」
有次兩兄弟進廁所,一個孩子提醒「這是男廁」,陳高雅玲說:「謝謝你,他們兩個是男生。」沒想到那孩子說:「好噁心喔!男生留長髮。」
也有同學對陳滔開玩笑過頭,但陳滔沒有生氣,反而請老師不要責怪同學,「同學可能忘記我為何要留長髮」。導師也再次告訴學生陳滔留長髮的原因。
面對陌生人和同學異樣眼神、諷刺字眼,甚至行動傷害(露營時遭其他團體的孩子潑水嘲笑),兩兄弟仍堅持著。
陳高雅玲不捨孩子遭受這樣的對待,曾考慮讓他們停止蓄髮,但兩兄弟說:「我們不在乎被取笑。我們知道自己在做對的事。」他們的堅強,讓她更明白「應該支持兒子的勇敢」。兩兄弟還會安慰媽媽:「媽媽,妳看!妳有兩個兒子,也有兩個女兒耶!」
「妳多了2個女兒」
化解媽媽的憂愁
陳滔去年夏天將長髮捐至癌症協會,協會年底告知,他的頭髮已與友愛之人一起完成一頂假髮了,這個消息成了兩兄弟最棒的跨年禮物。陳艻上月也捐出長髮,雖然不捨,但他知道,可以給需要頭髮的人帶來快樂。
陳高雅玲透露三年來陪伴兒子當「假女兒」的心情:「看著你們能接受別人異樣眼神,看著你們被提醒『這是男廁』時有勇氣說『謝謝,我是男生』,看著你們用微笑面對別人的惡言,看著你們學習整理頭髮……。這個年紀的我,真的沒有你們那麼勇敢;當母親的我,重新學習找尋自己,一起攜手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