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與生命》漫步自然,學習等待

潘樵 |2007.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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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自己動手種些東西,不管是阡插還是播種,看著植物慢慢地從土裡萌長出來,然後認真地伸出嫩芽,最終長成綠葉繁密或花容燦爛,心底便會有一種淡淡的成就與喜悅。

初春的時候,朋友給我九枚「印度櫻桃」的種子,聽說結的果實比平常的櫻桃大很多,沒有種過,因此給我相當的期待。九個花盆與沃土,加上九枚種子,澆水與觀察遂成為生活中的一部分,但是春天過去了,花盆裡的種子依舊沒有動靜,只是原本灰色的種子的表膜裂開來,露出裡面淺綠的顏色,雖然還沒萌芽,但是我知道,種子沒有腐爛,它可能還沒睡醒,也可能還沒做好準備吧,因此我只好繼續等待,等待它的甦醒或者時機成熟。

夏天到了,多雨高溫的日子對若干植物其實是一種考驗,但是那九枚印度櫻桃的種子卻在這個時候陸續萌芽了,種子的蒂頭處長出一條往下延伸的根,也長出一莖往上撐開的褐色的嫩葉,然而儘管已經萌芽、已經長出生命的姿彩來,但是那些印度櫻桃的幼苗卻似乎不想快快長大,顯得有些猶豫、有些畏縮,真是教人替它們乾著急。

認識一個做醋的朋友,他在做醋的過程中,有一段時間必須要等待,等待麴菌發酵,因此他說他最喜歡做「等的事情」,仔細想想,等待不見得不好呀,有時候等待反而是一種最好的策略,等待時機成熟、準備妥當;萬事俱備了,就等東風一來,便可以大展身手、便可以水到渠成,等待其實也是很有學問的,揠苗助長或投機取巧應該都是無法等待的後果吧。

因此,我的著急顯然是多餘的,也許印度櫻桃的根還沒茁壯,還沒辦法有效地提供幼苗養分,也或許是剛才長出來的嫩葉還沒適應時而酷熱時而驟雨的環境,因此再過些時日吧,印度櫻桃的幼苗也許就會開始展現驚人的生命力,勇敢地迎向陽光與風雨,然後開出一身的茂密與燦爛。

九個花盆與沃土,加上九枚種子,澆水與觀察不但成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且還讓我學會等待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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