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大雨的颱風天,淋著雨的我們,落難似的辦妥大專入學登記成了同窗,彷彿前輩子已熟稔的姐妹淘,推心置腹、無話不談;三毛式的流浪思維,自助旅行實踐我們許多在職場上領悟不到人生哲學,我們一直承諾彼此,直到八十歲,還要像年輕時代背著行囊,一起肩並肩去流浪。
一段不被祝福的婚姻,讓我用盡一切時間努力去維持,卻疏忽了我生命中唯一的知己,欲轉換跑道而猶豫不定的尋求支持,那年算命的說,妳唯獨保險業不可碰。何以最宿命論的妳,最後竟不顧一切的賭下去呢?難道妳的猝逝注定是命嗎?嚴重的意外車禍,帶走妳的生命,不顧家人的淚眼婆娑,不理會好友病床前歇斯底里的呼喊,妳走了,沒有留下任何的掙扎,留給我一輩子的傷感及未竟的夢想。
窗外,孤星冷月高掛天邊,常想,如果妳還在,是不是那個愛哭、愛與妳訴苦的我,在受挫、委曲無以渲洩之際,還有個可求援發洩的妳在,不至於身陷憂鬱而犯下大錯;身繫囹圄多年,每當孤獨侵襲,我總是這樣發呆似的想著妳,想著在馬路上愛闖紅燈的妳;想著妳的安全帽被偷,拉著我跑去找一臉無辜的校長理論;想著妳在北港媽祖廟前,趴在神轎下興奮的大叫的妳;想著畢業旅行到高雄,大夥在吃麥當勞早餐,而妳獨自一人在對街吃地瓜粥的幸福狀;想著妳在海邊游泳被水母電到,破口大罵猶如潑婦罵街的模樣……想著妳往事歷歷。
朋友啊!遠在異鄉服刑的我,傷感時、思念來襲時,總是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念著妳名字,妳好嗎?妳在那個國度好嗎?有沒有像我這麼樣惦念彼此?妳在那天邊,還哼陳昇那首「然而」嗎?然而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麼的想你……。
親愛的朋友,你有多久沒給一起走過歲月的朋友一聲問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