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金改革能否成功,最近民調顯示大多數民眾感到悲觀,因規畫的官員犯了很大的錯誤,以導向階級對立,世代衝突作為發動改革的契機,以致各團體難以理性溝通。但更值得憂慮的是這些規畫的官員欠缺財經理念,只知採取「多繳、少領和延退」的手段,極可能對經濟產生長遠的傷害!
就「多繳」言,代表所有工作世代的未來保費將逐年增加,且愈年輕的增加愈多,可能使得年輕人更不敢結婚、生小孩。且保費逐年提高到投保薪資的百分之十八,代表工作者沒有多少可支配所得可用於消費,勢必對內需市場產生衝擊。尤其雇主負擔七成,則未來企業的勞動成本逐年遞增,衝擊遠超過一例一休,勢必減少雇用勞工或壓抑薪資,以自動化取代勞工或者出走,會不斷地提高失業率。勞力密集的中小企業和服務業將受到最嚴重的衝擊,長期的投資必然不斷下降。
「少領」代表人民預期的財富或終身所得下降。已退休世代已無逆轉能力,勢必節衣縮食而降低消費,甚至為了保留更多財富給後代而增加儲蓄,會導致國內消費,特別是資本財如房產、汽車等負成長。年輕世代預期未來的年金給付只會比目前的薪資更低,也只好省吃儉用,也使消費不斷下降。
「延退」代表工作世代要繳納保費的年數增加,在平均餘命內享有給付的時間縮短,兩者都會抑制消費;企業要負擔勞保的期間也拉長,更會衝擊投資。
從過去兩年台灣的經濟成長依靠國內消費和投資的事實來看,政府上述「減法式」的年金改革會讓台灣的經濟成長率愈來愈低。從「財政面」觀察,身為軍公教雇主的政府,負擔百分之六十五的軍公教保費,又要補貼勞保、勞退的百分之十,且要負擔最終給付責任,提高保費或延退,必使債臺高築的政府雪上加霜。將來恐沒有餘裕可以編列預算在基礎建設和公共投資上,也會進一步衝擊經濟。
上述年金改革對經濟的負面衝擊已經發生了。日前報載台灣車市傳統最旺季一月新車銷量年減百分之四點三,是去年一月汽車舊換新政策上路以來車市首見衰退,國產車廠業績幾乎未達標。業者即認為「一例一休」、「年金改革」上路,觸動消費信心,民眾購車態度轉趨觀望。而房產市場更將受到重創。何況去年的失業率仍然比前年上升,日前公布的去年前十一月實質薪資也抵不過物價上漲,而倒退回十六年前的水準。政府如不能見微知著,單向刪減的手段極可能扼殺經濟,使薪資的不斷倒退,危及年金制度的財務狀況。
建議政府的年金改革應該多點財經思考,改採「加法」哲學。既然所有的年金瀕臨破產是因為經濟成長率和出生率低所致,現在的經濟情況仍屬低迷,西諺「最好的福利政策就是搞好經濟」,何不全心全力拼經濟,降低失業率,讓仰賴福利的人數減少而減少社會福利支出。提高經濟成長率及所得,讓人民更願意結婚生小孩,又可使社會保險的保費收入增加,改善社會保險的財務。社會保險基金過去的的投資報酬率不佳,政府理當負起正面「增加」投資報酬率的責任,總比目前砍到見骨的改革方案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