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百年筆陣 白雪公主「作公親」

黃光國 |2017.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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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捷專案」由薩爾瓦多飛往美國舊金山的旅途中,蔡英文在總統專機上閒話家常,媒體問她:記者是不是要落實一例一休,她說:「你不要跟我說啊,你跟你老闆說嘛。台灣就是這樣,這個勞方都不自己去跟資方說,就是來跟政府抗議,政府公親變事主,就變成這樣。你們要自立自強啊,你們為什麼沒聲音了呢?」

這段表白一經媒體曝光,立刻引發社會各界議論紛紛。有人認為:她是「很認真」的講了一段「不負責任」的話,有人批評她「本來就是資本家的女兒」,只是「為了政治需要,才站在勞工這邊」。在我看來,她的這一席話暴露了一個令人擔心的蔡政府決策模式的嚴重問題,很值得我們加以注意:

嚴格來說,一個負責任的政府對於國內外所面臨的重大問題,都必須指派各個部門,收集相關資訊,從事政策研究,研擬解決方案,決策者才能夠「謀定而後動」,做出理性的決策。長久以來,我們政府各部門雖然也以「研考會」、「研究院」之名。設立了許多號稱「智庫」的研究機構,但這些機構或者只會收集數據,或者不知政策研究為何物,很少做出什麼像樣的政策研究。

舉個例子說罷,民國八十三年「教改」啟動之初,《教改諮議報告書》中有一項極為理性的建議:「成立國家教育研究院」,對任何教育政策的研究,先作深入的研究,再正式付諸實施;令人遺憾的是:教改啟動之後,「教改派」人士立刻把這項建議置諸腦後,他們憑自己對「西方先進」教育的浪漫想像,把學生當做白老鼠,推出一個又一個的教改方案,結果不僅把學生和家長整得七暈八素,而且把台灣的教育體制搞得癡肥臃腫,台灣的教育品質也產生了「虛有其表,華而不實」的危機。

二次政黨輪替後的馬政府時代,「國家教育研究院」已經開始運作,教育部碰到棘手的教育政策議題,仍然是沿用習慣性的作法,找一些跟教育部「關係良好」的教授,來承包計畫,然後再「大包轉小包」,不斷收集到「實徵資料」。這種計畫收集到的資料沒有連續性,不一定符合教育部的需要,通常也不可能用來解決實際問題。教育部依這種研究結果作決策,最大的好處是推卸責任,不是解決問題。

蔡政府時代,這種情況更是變本加厲。國教院聘用了幾十位研究人員,其規畫者卻抱持著「實證主義」的科學觀,以為從事「教育研究」,就是要各種不同性質的測驗,收集各級國中、小學生的評量資料。他們對當前迫切的教育議題,幾乎完全不談。教育部的官僚卻還想推動形形色色的「教改」,結果當然是治絲益棼,愈改愈亂。

蔡英文號稱自己是「最會溝通的政府」,碰到問題便擺出「公親」的姿態,卻不覺得自己是國家大事的「事主」。總統府今年給各界的新春對聯,將賴和詩句中「自自由由」誤寫成「自自冉冉」,引發各界熱議。

國家教育研究院表示:目前教育部正在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國教院將開會討論是否將「自自冉冉」列入辭典!難怪有人說,當前蔡政府的決策模式是:一群小矮人躲在森林裡的小木屋,聽她作「公親」!用這樣的幕僚系統,做這種決策,她怎麼可能不變成「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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