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春杪綠 〉 展期:即日起至九月十八日(周一休館) 展地:佛光緣美術館台中館(佛光山惠中寺)
圖/田旭桐
在畫禪意水墨畫的時候,我會非常刻意的讓水與墨充分融合,此時的水讓墨在宣紙上自然的形成一條謙讓的痕跡,畫有了意義,往下想想,這可是哲學的意味。
畫水墨與畫油畫很不一樣,油畫可以疊加,可以分層,一層一層的修改,一直改到想要的結果出現;水墨畫不是這個套路,墨會瞬間滲到紙裡,任何的思維波動都會直接的顯露出來,容不得你有半點的遲疑。人們說「半世蘭花一世竹」,要有一筆二十年的功夫,說清楚了,磨練的那就是心跡。因心跡而形成的形象就是機緣,機緣合和是為因果。
墨遇到水,水墨遇到了宣紙,我又讓它們構成了畫面,抽象的形象因此有了生機,這是一件相當有意思的事兒。
自古中國人就講究識文圖畫,老人們教育小孩總要告誡說,看到地上有字有畫的紙是不能踩的,要敬重有文化東西、有知識的人。不過,如果你只是繪影圖形,描畫出來的作品在他們眼裡那可只能被稱為匠人之作。
畫家要先有修養,進而詩文,最後才能落在繪事之上,要做到無法區分修身和習畫的分界線在哪裡。就像用筷子,幾千年了,分不出哪根在向裡用力,哪根向外用力,哪根是主,哪根是次。習慣之事不用窮究其理,你改變不了。
在古今文人薰陶過的那分情懷,那分魅力,迷醉過的東西,又談何背棄修正呢?黃賓虹先生說中國畫有三不朽:一是用墨不朽;二是書畫合一;三是運取其勢,近取其質。筆墨之技、取景之法、經營位置並不是要使畫出來的東西貌似神通,而是換了一個角度,避免一目了然的再現。
我總覺得,能夠解說的很清楚,分門別類條理明晰的是說明書,能畫清楚內容的是插圖,把山水風景畫到能夠找到準確位置的那是遊覽圖。霧裡看花花似月,月在水中月如花。讓花月從霧中水中解放出來牽情帶趣,靜中再有靜,靜中再有動,靜也靜得,鬧也鬧得,才是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