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劍紅

如果有誰因為熱愛詩歌而打動我的人，那麼，這個人就是惠特曼。

一八五五年，美國詩人惠特曼的詩集《草葉集》闖進美國文壇時，情景是很悲涼的。出版了一個星期，一本也沒有賣掉；第二年增訂了第二版，也僅僅賣出十一本。最使他痛苦的是連母親和弟弟都不接受它，弟弟看了幾頁就丟了，母親則斥之為「泥巴」。英美資產階級評論家們，有的把它投入火爐，有的發出謾駡：「惠特曼不懂藝術，就像豬玀不懂得數學一樣。」

惠特曼後來回憶說：「這本書所到之處，引起暴風雨般的憤怒和斥責。」初版《草葉集》只受到一個人的賞識，那就是惠特曼一向尊敬的美國散文作家愛默生。愛默生在給惠特曼的信中說：「你處在偉大經歷的開端，我祝福你。」

這部詩集的第一版，由惠特曼自己排版印刷，自己發行，共九十四頁，收入了他多年來寫作的十二首詩。這位只讀過小學，十三歲就開始艱難謀生的詩人，出版這部詩集時已是白髮斑斑，但年齡卻不過三十六歲，他是一個印刷廠的臨時工。詩集充分表現了民主的思想，並首創了自由詩的新形式。此後，他用畢生精力來維護充實《草葉集》，先後出版過九種不同的版本，「臨終版」裡，詩歌總數達三百九十六首。

惠特曼，一位執著追求著詩歌的人，他在為自己的心靈而寫作，哪怕只有一個人欣賞，他也會堅持著寫下去。現在，全世界都喜歡他的《草葉集》，詩寫得很乾淨，也很有哲理。

我還清晰地記著《草葉集》裡的詩：「哪裡有土，哪裡有水，哪裡就長著草。」還有：「因寒冷而打顫的人，最能體會到陽光的溫暖。歷經了人生煩惱的人，最懂得生命的可貴。」這本《草葉集》就像春天裡的小草一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因著《草葉集》而遇到惠特曼，他的詩像蓬蓬勃勃的青草，綿延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