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曹郁美

李通玄是唐代的華嚴學者，因每日以十顆棗子、柏葉餅一枚為食，故而被稱為「棗柏大士」。

李通玄素喜以以中國典籍《周易》、《易傳》解釋《華嚴經》，令人匪夷所思。因為中印文化、經典解釋系統不同，是不應擺放在一起美其名「儒佛會通」，故而「穿鑿附會」是他經常得到的評價。然而無可否認，他建構了一套研究方法，端看讀者欣賞否。

《華嚴經》有「十方」的概念，李通玄拿《易》中的「八卦」對應、比附，以「東方」來說，他在《新華嚴經論》中說：

「普賢長子者，位在東方卯位，為震卦。震為長男、為頭、為首、為青龍、為慶、為春生、為建法之初也。又像日出東方、春陽發明，無物不生、無物不照。表理智雙徹體一無二，以根本智差別智無別體用生萬行故，是故子為佛位……」

這是說「東方」屬於震卦（卯位），在五行上是「木」，對應的顏色是「青」，所取之象是「日出東方，春陽發明，無物不生，無物不照」。在《易經》中的意義是「建法之初」，於《華嚴經》的象徵意義是「理智雙徹，體一無二。」所屬的菩薩是「普賢菩薩」，本菩薩的特質是「大願大行」。

在《決疑論》中，李通玄以震卦為核心述釋東方之普賢菩薩。他又以拆字法把「東」一分為二：「日」及「木」。把「木」也拆為二：「十」及「八」，因有了「十」，便說「木字表智滿十方」。如此，佛學、易學思想交融在一起：

「以東方為萬物生、發明之首，是以為法事之首故。是以木貫日為東字，以木生明故，以木字管十方諸法。……以木字表智滿十方，橫通竪徹，通含八卦之法，總在其中，通上下二方法，為智滿十方法也，少一法不名圓智……

又表法中震為木，以木中都含十方之法，以十下八為木字。震為音聲、為震動、為青龍、為吉慶、為春生、為發明、為眾善之首，以此法事先東方為首。」

這是李通玄對《華嚴經》獨特的詮釋方式，夾雜了東漢以來流行的的讖緯術（依測字斷吉凶）。

本篇是以「普賢位居東方、屬震卦」為例子，說明李通玄的思想，是否得宜就見仁見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