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聲應該是金色,尖拔高空
羽毛是你,爪痕也是你
接近墜落那一刻,地平線
或天堂的窗口,屬於身體
海流紛藍的色層如何分離?
風沙跑進去,深褐逃了出來
你並沒有哭,兩道透明水簾
遲遲不肯為臉頰完美平行
是誰點燃菸斗?咳嗽是緋紅
從屋簷溜下的雨滴,濺溼耳渦
世界的軌道鋪進房間內
轟隆隆,有人上車有人離站
清晨六點半,便想起吳爾芙
昨夜歷經宴會,據說厚實的唇紫
讓你緊緊依偎,覆蓋全身
有些吻與手帕,合而為一
不能觸及的淪為倒影
你負重返鄉,陷進泥路上
青綠縮回種子,期待一雙粗手
鐵鋤頭、蓑衣,預備吞風飲雨
播一把鮮黃,蝗蟲得以嚎啕
牠們嚼出刪節號,你說請
請用格律與換韻說服你
在秋末時分,蜜色流遍溝渠
那棵雀榕,抓緊每次老人閒聊
輕輕用鬍鬚調配季節的彩度
回憶屬於黑色,光的迷路口
總有一個宇宙如此偶然
大爆炸剛好,生命剛好
你捏一朵白蓮投送銀河
漣漪如戒環,套在寂靜的手指
星系傳來回訊,黑與白相互擁抱
流出灰色乳汁,餵養混沌
你不停反覆替時間的細眼著色
哪怕就要闔上火亮的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