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鄭雅芬
少子化的現象,是這個世代裡無可迴避的常數。眷村裡的孩子在光陰裡長成、離去,思鄉的背影如今看來猶然朦朧而美麗。校園裡的孩子在歲月裡茁壯、遠走,高飛的姿態在長空中一閃一爍,凝結成天邊不可撫觸而晶亮的星。
有人出走,有人重返。來來去去的行旅中,唯一不變的是這些佇立在河堤岸邊的堡壘。焦心的粉刷著自己青春不再的容顏、急迫的重整起新穎時尚的風格。在凜冽的氛圍裡始終帶著一抹若有似無,清淺的笑意,盼著舊日的繁華再現。哪怕是一次又一次徒勞無功後的遍體鱗傷……
人口的斷層,讓連結過去與更遠古的過去記憶,只能倖存在少數住民的腦海裡。歲月無情,更無情的恐怕卻是人對於往事刻意的疏離吧!
曾經,在最顛躓的時刻,眷村的改建讓我們堅信學生的歸流是必然可期的局面。曾經,在最慘澹的時刻,校舍的翻新與組織的重整讓我們相信所有的努力會匯聚、綻放出足夠的光與熱,讓外界看見這份篤實的存在與光耀的新生。
如今,完成了從裡到外,徹底的變革。逝去的已然逝去,離開的似乎也沒有再記得止住腳步,回眸細望,回應故鄉一雙雙熱切等待的目光。這些歷時數載,聲勢浩大的工程,果真悠忽而過?
留也留不住的人與事,從來就不是機關算盡後,就能盡如己意。至少,至少回憶還在,我還在。它們還很鮮明的在我心房上紮營,封存並汲取著養分。
面對不確定的明天,或許尚有一枝筆的力量,可以書寫出這塊土地上,來自遙遠的邊界裡,微弱跳動的故事……我將目光遺留在遠方的晴空之中,默默祝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