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龔敏迪
巴金的筆名之所以稱為「巴金」,其實不用解釋。《老梁故事會》裡他就說了,是面對「文革」的政治需要。
一九五七年九月他寫給前蘇聯作家彼得羅夫的信中註解說:一九二八年寫完《滅亡》,當時正在翻譯克魯泡特金的《倫理學》,就取了「金」字;又得到朋友巴恩波自殺的消息,就在「金」字上面加了一個「巴」字。
俄國人巴恩波與克魯泡特金也都是當時蘇聯政治所忌諱的人,所以他需要這樣的解釋。
後來,他接受學者陳思和等人採訪,又說:他在法國寫《滅亡》,因不久前巴恩波自殺,就用「巴」字以示紀念;「金」是學哲學的朋友建議採用的。把「金」字也與自己撇清關係了。
無政府主義在清末民初的中國知識分子中間,曾經有過廣泛的影響。研究者一般把他們分為巴黎和華南兩系。巴黎系包括李石曾、吳稚暉、蔡元培、張繼等;華南系則包括劉師復、梁冰弦、陳秋霖等人。
一九四五年八月,毛澤東應蔣介石之邀從延安飛重慶,在談判的餘暇也會見了文化界人士。其中包括巴金。毛澤東對巴金說:「奇怪,別人說你是個無政府主義者。」巴金答道:「是啊,聽說你從前也是。」可見其影響之廣,巴金直至晚年還說:「我有我的無政府主義。」所以,那種解釋怎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