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皓

一個記憶的臉譜

摹寫著每條曾經攜手走過的路

從阡陌遙想遠方的海，在起風時

適巧吹散我們剛捏塑的雲

故事會在歲月中淡成一條線

鑲嵌在手掌上；那雲形的螺紋

印著眼神中的某種堅定

或者悲哀，或者嚴謹地訴說

生命中某些的可能，與不可能。

如同秋日來的風，夏日來的雨

我們卻掌握不了什麼？

除了詩與生活，還有那些

你不甚了解的夢想，在我們身前

挖掘出跨越不了的河

用來灌溉水稻、時蔬，以及

心中的一方夢土。然而旱地上

玫瑰長滿了刺不時畫傷我們的手臂

腳底結了繭也仍滿是傷痕，痛

不過是一種觸覺的感受

就像寒冬的嚴霜會灼傷雙眼

烈日卻冷不防穿過那道緊守的防線。

在還來不及憶起那幾畝田的收割季節

小溪的水早已潛入地底河流。那個夜

有微涼的風與紛飛的雨，霓虹

在最不可能的夜裡捏造著一則傳說

靜寂的月色驀然撐起天際迎迓的橋

而那時，有一種憂傷穿越黑夜的彩虹

細雨是最後的淚，噙住喊不出的

兩個字。悲傷將從什麼地方開始

那一個廣闊的海啊！

布滿各種難解的字符

一個是句號，更多是困惑的問號？

至於曾經遺忘的事已來不及向你說起

告別時，淚是偶爾飄下的雨

如果有夢，我仍在這裡

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