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莊 積木文化提供
劉志回到美國後在線性加速器中心和勞倫斯伯克利國家實驗室,就中國藍和中國紫做了一系列X射線分析。發現它和埃及藍在微形態結構上也明顯不同,這成了兩種人造顏料工藝不可能同源的最大證據。
中國藍和中國紫中含有鉛,鉛元素的分布和顆粒生長形態顯示,這些直徑二○五○微米的大顆粒微晶,是在流體而非固態中形成的;而埃及藍中含有中國藍和中國紫中沒有的鈉鉀等鹼金屬成分,卻找不到鉛。而出現以上差異,正是由於兩者使用了不同的助熔劑。
埃及藍的形成溫度在攝氏八百到九百度,是經過正常的固態鍛燒或使用鹼金屬化合物做為助熔劑得到的。
而中國紫的形成溫度,在九百到一千一百度;中國藍的形成溫度,甚至還要更高,達到了一千一百度,這必然要涉及氧化鉛的引入,它能夠將硫酸鋇的熔點從一千五百六十度降到一千度。
在分析過程中,劉志倒是發現,這些兵馬俑身上的顏料塊,無論就形態還是分布而言,都和中國古代的含鋇玻璃十分相似,由此他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它們很有可能是秦代道士們製作玻璃假玉時得到的一種「副產品」。
中國藍和中國紫當中用到的大多數原材料,如石英、鋇和鉛化合物,都曾用於製造古代玻璃。美國康寧玻璃博物館(Corning Museum of Glass)的玻璃研究專家羅伯特‧布里爾(Robert Brill)等人,曾於二十世紀八○年代在中國古代玻璃中發現了氧化鉛和氧化鋇。一直到十九世紀,除了中國外,其他國家和地區都沒有出現過這種配方的玻璃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