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上班族的母親早出晚歸,家中最小的我託付給阿嬤,阿嬤年老體衰,自顧不暇,對我的照顧力不從心。
那時家中菜色變化不大,早餐常為米麩,午餐蒸煮昨晚剩菜,我自小會摘龍眼、芭樂,權充點心。
母親下班後拖著疲累烹煮晚餐,菜蔬是自家栽種;偶爾上桌的魚肉,因冷凍多日總是變味,讓挑食的我無下箸。
嫁到外子家後,我的胃得到充分豢養,婆婆每日周旋於廚房,用心滿足孩子們的味蕾。
婆婆極善辨色,吃飯後她在一旁查看每道菜的食用情形。共食兩三次後,桌上就出現我喜愛的菜色,她也知道我不愛吃牛肉和麵。
我的兩位「母親」分別給了我珍貴的祝福。早年生活不豐,儉吝的吃食讓我知曉匱乏。婆婆疼惜我,重視自我。
她們形塑著我,讓我堅強,也教會我溫柔。而我將帶著她們美麗的旨意,繼續前行。
廖紋伶(雲林縣/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