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雲集‧翰海微瀾】法國文學家筆下浪漫的點心

雲窗 |2013.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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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國現代文壇巨擘普魯斯特在《追憶似水年華》裡,營造了許多美好飲食。

 眾所皆知的瑪德蓮(M a d e l e i n e)在最初的原稿裡寫的是「麵包乾」,後來進一步改寫成這「小小的、圓嘟嘟的」貝殼形糕點。有些學者揣測,M a d e l e i n e之名,可能來自《聖經》中「抹大拉的馬利亞」。如果真是如此,這位藝術史上不斷被繪畫成形的女人,與普魯斯特的「無意識記憶」相結合,所留給讀者的想像與解讀空間,將更為深廣!

 在這部書的第一卷〈貢布雷〉裡,作者還提到了優雅的花茶:「把一定量的椴花茶倒進一只小碟,然後傾入開水。乾燥的花梗變得彎彎曲曲,梗梗相勾組成荒誕不經的圖案,其中綻出一朵蒼白的小花,像是哪位畫家按照最完美的裝飾,精心點綴上去的。」

 文學性的聯想和修辭更使得飲茶藝術成為迷人的心靈創造:「我在一團團小小的灰色泡沫中,辨認出枝頭初綻的綠芽,尤其是那片圓月嫣紅宜人的反光,把細梗叢中的小花一朵朵襯托得好似掛在枝頭的金色的玫瑰。」

 作者所追憶的不僅是個人的青春往昔,有時還包含了枝頭花朵曾經鮮豔的往事:「這些花瓣在點綴茶袋以前,曾經為春日的黃昏,散布過醉人的芳香。」

 此外,在法國當代小說《夏波小姐》所改編電影裡,觀眾一定發現了目前最時尚的馬卡龍。

 女主角用摩卡壺煮咖啡,順手將幾個繽紛的小點心,排列成表示開心和期待的圖形,等待男主角尚恩到來。因為多了一個馬卡龍,她便自己先吃了。電影選用提琴家F e r e n c v o n V e c s e y的〈V a l s e T r i s t e〉。琴音纏綿典雅,像一對悲傷的眼眸,正訴說著內心的滄桑,使這繽紛的小圓點心也沾染了憂傷的情調。

 而法文的卷心酥──L'o u b l i e,另外有一個涵義是「遺忘」。當小販在街頭叫賣卷心酥時,「L e s o u t l i e r s,L e s o u b l i r e s」,聽起來就像是「遺忘啊!遺忘……」法國當代文學家巴斯卡‧季聶因此寫下一部浪漫深情的小說《日出時,讓悲傷終結》。他描寫古大提琴家聖可倫坡喪妻之後,無盡哀婉的思念。每當他面對著盤中的卷心酥(遺忘),拉奏起〈悼念之墓〉時,妻子的魂魄就會出現在門口,以慰其相思之苦。這是一部令人心痛的小說,又好像是為了註解詩人聶魯達的名句而作,詩人曾說:「愛情很短,遺忘太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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