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在堂】賈島.十年磨劍

簡文志 |2013.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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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島(779-843),字閬先,曾削髮為僧,法號無本,范陽(今河北涿州)人。長慶二年進士,後貶長江主簿,故稱「賈長江」,有《長江集》。名詩〈尋隱者不遇〉:「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與姚合並稱「姚賈」,或稱「姚賈詩派」。南宋永嘉四靈首摹姚賈,其中趙師秀又尊姚合與賈島為「二妙」,編《二妙集》;後「江湖詩派」亦堪稱姚賈一派;蘇軾〈祭柳子玉文〉首稱苦吟派孟郊與賈島為「郊寒島瘦」;歐陽修《六一詩話》載時人譏賈詩如「燒殺活和尚」,或有人稱「詩奴」。

「推敲」典故源自其〈題李凝幽居〉:「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

賈島〈戲贈友人〉云:「朝來重汲引,依舊得清泠。書贈同懷人,詞中多苦辛。」可見苦吟派的寫字如用力刻字。

韓愈有〈贈賈島〉:「孟郊死葬北邙山,日月風雲頓覺閒。天恐文章渾斷絕,再生賈島在人間」,力讚孟郊與賈島。

見其〈劍客〉詩的別格率性:「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詩題一作〈述劍〉,十年磨劍,工藝非凡,劍刃如霜耀寒,未曾輕易開芒。「未曾試」有想試、可試、願意試之意,是作者願得用世決心。後言獻劍於前,天下誰有不平之事,以此絕斷。劍客當是詩人自喻,其才能如劍,豪氣干雲,壯志摩天。

另見〈題興化寺園亭〉:「破卻千家作一池,不栽桃李種薔薇。薔薇花落秋風起,荊棘滿亭君自知。」唐文宗時,裴度任中書令,擘建興化寺亭園。打掉許多民家,僅為園亭水池,而且不種生長果實的桃樹李樹,卻種有花無實的薔薇。首句反映建亭規模盛大,顯露富人心態,寧植觀賞植物薔薇,也隱喻富貴人家心態夸奢,呈現階級對立。

對平民而言,薔薇可賞無用,堪稱惡草;對富人而言,桃李無貴氣之感,亦堪稱惡草。後以薔薇不禁秋風,園亭蕪亂,荊棘滿亭,惡草橫陳。

本詩從尋常景物諷諭豪貴,精巧而不俗媚,平淺而藏宏論,實不同其苦吟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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