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裡,我是一個耍寶的人,拍照時正在印地安那坡里斯大學念碩士,有一回和同學們晃到學校的劇場,玩興大起,我開始像頑童般在舞台上跳來飛去。圖/吳娟瑜
街舞不再只是年輕人的專利。圖/李府翰
這張照片裡,我是一個耍寶的人,拍照時正在印地安那坡里斯大學念碩士,有一回和同學們晃到學校的劇場,玩興大起,我開始像頑童般在舞台上跳來飛去。
童年時的追溯
「舞台」對我而言,非常具有吸引力,它象徵自信、力量、成熟、分享……追溯我對舞台的嚮往,記憶中應是幼稚園大班時,有一天在教室走廊上玩耍,突然有一首音樂(長大後才知道是「藍色多瑙河」)吸引了我,同時有老師一邊拍掌,一邊喊拍子的聲音……我靠了過去,看到五位女同學正在練舞。
我直盯著裡面的舞蹈訓練,不肯走開──這一幕讓我印象深刻,只是當時不懂,為什麼我喜歡那種音樂、那種感覺。
有可能「渴望展現」的因子在我的血液中流動著;而「渴望展現」在潛意識裡又代表了什麼意義呢?
當不成女主角
大學考上淡江中文系時,我熱衷課外活動,不但擔任周刊特約記者、校刊社長,也參加辯論社、話劇社……
沒錯,我「渴望展現」的觸角來到了話劇社,記得當時我還向導演毛遂自薦,希望有一天能上台擔任女主角,現在回想起來,我當時的確是不自量力(身高一百五十三公分,體重三十八公斤,沒錯,大學時代的我弱不經風)。
導演仔細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很慎重地回答:「好呀!來試試看吧!」我呢,也不明究理,真的興沖沖地跑去話劇社,真正選角時,只見導演的嘴角向上一揚,看似詭異的笑容,他說:「吳娟瑜,這次劇本裡沒有青少年的角色給妳,這樣子好了!妳就擔任提詞人吧!」
後來,舞台劇在校內正式開演時,我成了布幕後的提詞人,只要拿著劇本,看著內容照念:「爹,孩兒不想讓您傷心,不過……」接著,舞台上的女主角就跟著說:「爹,孩兒不想……」
長大後,才弄懂原來我被導演「耍」了,只因為當時年輕,天真浪漫之餘,還以為是被導演重用呢!
眾人目光焦點
這就是我一直不斷問自己的地方──為什麼我喜歡在人多的地方出風頭?為什麼我喜歡吸引大眾的目光?因為對多數人而言,低調、退開、隱形……是最好的保護色,而我卻習慣朝人多的地方去擠、去拚,我喜歡享受觀眾的掌聲,享受讚美的榮耀。
回歸生命的源頭,我逐漸弄懂自己「渴望展現」的原點,原來我一直受到自卑感的支使,既然長得矮小,那麼我就跳高一點吧!既然國語不夠純正,那麼就講大聲一點吧!既然無法登上大雅之堂,那麼就自己創造一個舞台吧!
當我開始受邀演說,逐漸感受到聽眾炙熱眼光的吸引力時,忍不住就將「演說」融入了更多「演」的部分,有些案例、學理都是我個人用比手畫腳,或是和聽眾做角色扮演而Show出來的,結果效果很好,我也愈講愈起勁,愈演愈多。
想一想,我這不也成了演說舞台上的女主角了嗎?
街舞的新挑戰
從二○一三年起,因為台灣電視節目的邀約不斷,我的巡迴演說生涯做了適度的調整,我把多一點時間留在台灣,也多一點時間給電視節目,就在這樣的因緣際會下,我的舞台夢想延伸到了「街舞的表演」。
很有趣吧!
我怎麼把「渴望展現」跳躍到「街舞」了呢?
先說明一下,我跳的並不是把頭放在地上打轉的街舞,我主要跳的是Popping或Hustle,隨著音樂的節奏,身體恣意地釋放,在每一個律動裡,讓我跟自己更貼近……
目前,每周一次的上課,和一群年輕同學們一起舞動,我已經甩開「阿嬤」的自我形象,穿著窄褲和罩衫練習街舞。
我甚至想像有一天在舞台上跳街舞給大家看……哈──你看,我的「渴望展現」又有新的作怪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