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在堂】張籍體察農漁生活

簡文志 |2013.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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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籍(約767-830年),字文昌,行十八,吳郡(今江蘇蘇州)人,後遷和州烏江(今安徽和縣烏江鎮)。德宗貞元十三年,孟郊向韓愈推薦張籍,李翱亦向徐泗濠節度使張建封推薦。張籍學文韓愈,於德宗貞元十五年高中進士,後任太常寺太祝、國子監助教、祕書郎。

元和三年,眼疾嚴重,自嘲「草色遙看近卻無」,孟郊戲稱「西明寺後窮瞎張太祝」。長慶元年,韓愈薦為國子博士,任水部員外郎、終國子司業,時稱張水部、張司業。與王建齊名,號稱「張王樂府」。

《彥周詩話》云:「張籍,樂府、宮辭皆傑出。」明嘉靖萬曆刻《唐張司業詩集》,宋嚴羽《滄浪詩話》列「張籍王建體」。有名詩〈節婦吟〉寄東平李師道,婉拒徵辟,其名句「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千古流傳。

見民歌體〈牧童詞〉的諷喻:「遠牧牛,繞村四面禾黍稠。陂中饑鳥啄牛背,令我不得戲壟頭。入陂草多牛散行,白犢時向蘆中鳴。隔堤吹葉應同伴,還鼓長鞭三四聲,牛牛食草莫相觸,官家截爾頭上角。」

以牧童放牛的視野,遠放牛群於短陂,懼牛吃了作物,因為小村禾黍稠密生長。可是短坡上有饑餓鳥群翔止牛背叼啄蟲虱,使我不能與其他牧童嬉戲。短坡草密牛散,白牛時而吃草,時而向蘆葦低鳴。隔著堤岸有人卷葉吹哨,應是牧牛同伴,我也抖震長鞭數響,並且說牛們吃草不可互相牴角相害,倒是要小心官府截去頭上的角。

是詩有鳥啄牛背的農趣景象,有牧童不能玩遊的天真悵恨。然而,詩意陡轉,牛角遭截,戲謔官場壓迫無處不在。此處典故源自北魏,時拓跋輝任萬州刺史,因為車輪失潤,故官人四處截角。看似天然鄉情的牧牛圖,節奏輕鬆,蘊藏嘲諷精神。

另見〈夜到漁家〉:「漁家在江口,潮水入柴扉。行客欲投宿,主人猶未歸。竹深村路遠,月出釣船稀。遙見尋沙岸,春風動草衣。」此詩又稱〈宿漁家〉,寫漁舍在江口,水流入門。旅人想要投宿,室內無人。屋處竹林深叢,小路蜿蜓,月明而江船漸少。遠見小舟靠岸,漁人蓑衣飄動。

此詩語言流暢,意韻生動,對漁家的情感深刻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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