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雲集‧翰海微瀾】 醜女的堅持── 《聊齋誌異》裡的另類愛情

雲窗 |2013.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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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今中外的愛情小說裡,女主角的美麗姿容,往往是故事發展的先決條件,然而有時也有例外。清代蒲松齡著《聊齋誌異》時,曾寫下一篇專為刻畫醜女的愛情故事。〈喬女〉一文中,首先登場的一位二十五、六歲卻還未出嫁的女子。原來她的相貌使人不敢恭維:「跛一腳,壑一鼻,面如鍋底。」

當時有位年輕喪偶的穆生娶了她,兩人育有一子,但沒想到穆生天不假年。喬女只得依靠紡織勉強維生。然而她竟得到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當時,縣裡有位富有的孟生,在妻子過世之後,開出了嚴格的條件來找尋續絃的對象。卻在見了喬女之後,滿心歡喜,立刻遣人說媒。孟生看上了喬女的賢德,而喬女卻堅持不嫁:「飢凍若此,從官人得溫飽,夫寧不願?然殘醜不如人,所可自信者,德耳。又事二夫,官人何取焉?」

孟生於是遣媒人帶來更多銀錢,又苦苦遊說喬女的母親。她的母親無法說服喬女,便對孟生許諾,願意將漂亮的小女兒嫁給他。誰知孟生不願意,一心一意要追求醜陋的大女兒。

孟生的痴情令喬女感動不已,雖然堅持不事二夫,然而心意早已追隨孟生而去。

好景不常,孟生忽患暴病而死。喬女聞訊,奔赴孟生墳前痛哭。當時鄉里的無賴趁機將孟生一家的財產竊取一空。喬女努力請託孟生好友到官府為孟生遺孤的權利奔走;不意這位好友又在無賴以刀威脅下,屈服而無功。

喬女無奈,只得親身到縣官告狀。當縣官質問喬女與孟生的關係,喬女答道:雖無關係,但說話憑的是一個「理」字。縣官惱怒之下,將喬女趕出縣衙。

喬女只得再找地方縉紳去申冤,幾經努力,最終保住了遺孤的家產。在往後的歲月裡,喬女悉心撫育孟生的遺孤,不僅為他請來名師教導,還為他積累了豐厚的資財,更想辦法為他配得名門聯姻。

喬女過世之後,孩子想將她與父親合葬,喬女自己的兒子也同意,卻在出殯之日,無論如何都抬不動棺材!

喬女作為蒲松齡筆下另類愛情故事的女主角,她的醜貌、她的堅持,以及她不顧一切照料孟生之子的報答之情,在在使得此女子的剛毅形象,在中國古典女性文學史上,閃現動人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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