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園圃

琹涵 |2013.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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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晴暖,我走過玫瑰花園,看著蜂蝶欣然起舞,原來早已是奼紫嫣紅,爛漫的春光也如酒,讓人不飲自醉。

玫瑰花開,展現各自的風華,別有韻味。

想起年少時候,曾經走訪玫瑰花城,看到了各式各樣的玫瑰花,紛紅駭綠,美不勝收。許多的品種還來自國外,這般有心的蒐羅,只因為背後的傳奇故事。

聽說女主人對玫瑰花情有所鍾,於是,丈夫特地為她打造了這麼一座玫瑰花城,讓女主人可以悠遊其間,觸目所見,都是美麗的玫瑰花,讓她成為真正的「玫瑰皇后」。如此的情意殷殷,她應該深受感動的吧?

私人打造,還包括後續的經營和管理,想來,簡直是夢想的實現。……

千百年來,騷人墨客歌詠玫瑰的詩篇,又何只車載斗量?年少時,我不愛花,總覺太脆弱也太嬌貴了,短暫的生命,只留給我們一聲嘆息。如今,紅塵幾經輾轉,我卻有了不同的想法。一朵花,如果曾經熱烈的綻放,美麗了世界,凋零,也不過是功成身退,她繽紛的容顏,將永遠存放在我們記憶的深處,不曾忘卻。

所有的生命也都應該這樣吧,只要發揮了光和熱,曾經照亮了世界,溫暖了他人,就不虛此行了。生命的或長或短,實在不值得投以太多的關注。

有一天,我讀到臺靜農教授的一首詩:

春魂渺渺歸何處,萬寂殘紅一笑中。

此是少年夢囈語,天花繚亂許從容。

正在惆悵美好的春光即將一去不回,再無蹤跡可以尋覓了,雖然已是繁花落盡的暮春時節,卻喜出望外的發現,仍有最後殘存的花朵,孤單的搖曳在寂寞的枝頭。這是年少時,我曾經留下的夢囈之語,如今走在人生的最末一程,即使眼前有繁花似錦,甚或落花如雨,也能不喜不懼,以從容相待。

這詩讀來,頗有「繁華落盡見真淳」的況味,走過多少離合悲歡的歲月,留下來的是心頭的一片澄澈。

彷彿綻放的是一朵智慧之花。

這首詩,是臺教授寫在他的書法作品之中,詩名無從查考。

而我堅持,生命也應美如花朵。

一朵花,不曾盡情的綻放美麗,那是她未能善盡職責。

一個人,不曾奉獻所學,提供服務,又何異於白走了人生的這一遭呢?

盡其在我,是多麼的重要和可貴啊!

春日裡,有花朵的怒放,更顯得人間繽紛,讓我們為之徘徊留連,花兒的嬌美,竟成了記憶中的永恆。

我們將會記得那個春天,以及搖曳於春風中的美麗花朵。

但願我們的生命,也如同這樣的一朵花,詩詞為心,讀她千遍也不厭倦。縱使到了人生的黃昏,那麼,就讀臺教授的「天花繚亂許從容」吧,喜懼不存於心,自有無限的好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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