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子愷護生畫集】 思鄉之歌

文/林少雯 書法/葉恭綽 |2013.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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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日語還默,中宵棲復驚;

身囚緣彩翠,心苦為分明,

暮起歸巢思,春多憶侶聲;

誰能拆籠破,從放快飛鳴。

——唐‧白居易〈鸚鵡詩〉

這幅〈思鄉之歌〉,若單欣賞畫,可見到兩位可愛的小姐弟,望著架上鸚鵡,而鸚鵡微揚著頭頸,微張著小嘴兒,似在歌唱;從面帶微笑小姐弟的表情中,理解到他們正愉悅享受著鸚鵡美妙的歌聲。

真的是這樣嗎?此畫的題詩,選的是白居易的〈鸚鵡〉詩,詩中所描述的鸚鵡,患了嚴重的思鄉病,牠泣述思鄉思侶之情,真是字字血淚,讓人心酸!

這隻被囚禁的可憐鸚鵡,整天不是悲鳴著,就是沉默不語。夜裡,鸚鵡也睡不安穩,經常睡到半夜就驚醒過來,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一回神,原來身困囹圄。

想起被獵人捕捉時的驚恐慌亂,讓牠心悸猶存!雖然鸚鵡被囚禁在塗繪著翠綠色彩的美麗籠子裡,但牠一點兒都不喜歡,因為牠想念自由自在於空中高飛的日子,被囚禁!嗚!嗚!真叫牠傷心淚流!牠心中的痛苦無以復加,且了了分明!

一早醒來,牠就開始想念舊巢,計算著歸期,但歸家遙遙無期,唉!又到春天了,牠鳴叫的歌聲,除了悲愴,還聲聲思憶著舊巢中的伴侶。誰啊?有誰能夠將這籠子拆掉,放牠快意飛翔高鳴呢?

鸚鵡高聲鳴叫,聲音固然美妙動聽,但姐弟倆卻沒聽懂其中之意。如果他們能聽出鸚鵡歌聲中的悲傷,還笑得出來嗎?孩童天真無邪,但是也年幼無知,相信他們若知道鸚鵡聲聲哀鳴,以孩子的善良、愛護動物和喜愛動物的天性,應該會立即打開籠門,放鸚鵡回歸山林吧!

閱讀這樣一幅畫,叫人心有戚戚焉!相信有一點慈悲心的人,都會想立刻打開籠門,讓鸚鵡返回故林,讓牠夫妻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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