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其事國民歌手 畢生追求的榮光

李碧華 |2013.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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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飛飛出生在大溪關帝廟後巷土砌小屋,爸爸當貨車司機辛苦養活一家五口人,還在讀小學的這位獨生女負責替爸爸送便當,沿著鐵路早晚來回兩趟,四下無人無聲,她就放開嗓子大唱特唱,唱台灣歌、吟日本歌,也唱收音機聽來的零零碎碎旋律,放假就到鎮上收括袖珍歌本勤加練習,是個快樂的無名小歌女。

唱到有一天,上課竟還偷偷拿出歌本來「做功課」,老師發現後氣得問她,「月考是考幾分?考這樣,不如去跳大溪河算了。」氣完,忍不住又關心問她,「妳是在做歌星夢嗎?」這一問,問出了阿鸞久藏的夢想,立志放下半邊紅的學校成績單,「終於可以整天唱愛唱的歌。」

青春歌聲永遠追不回來了,那單純唱歌的快樂也隨風而逝,往後無論唱片賣多好,鳳迷追在身後有多少,都比不上那段鐵道獨唱的樂趣。這小歌女聽力其實早有缺陷,左耳因為小時候頑皮在水中憋氣而受到損傷,「有天醒來,枕頭邊一灘刺眼的血水,先生都嚇壞了。」

帶著人工耳膜,常年受耳鳴所擾,好幾次在錄音室用盡方法都錄不了一首歌,自己生自己的氣,氣到媽媽也噤聲讓她自己平靜下來。而這樣的殘疾,竟無損她八十三張金唱片的狂銷,第一張《祝你幸福》賣了四十五萬張後,一路長紅,《我是一片雲》及《月矇矓鳥朦朧》狂賣到還麻煩走私客冒險送到大陸,那如日中天的聲譽,如今仍是國民歌手畢生追求的榮光。

重返舞台辦演唱會,鳳飛飛事先去找老師練唱,貴為天后,願意委身就教之餘,不免也有點感傷,「現在唱的歌,其實是在唱自己的人生,笑出來的歡樂,哭過的許多人與事,都如逝水年華,不回來了,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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