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轉】鳳飛飛 唱出歌謠情韻

李碧華  |2012.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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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前,《群星會》栽培出來的歌星幾乎都是一口京片子,字正腔圓才能在歌壇占有一席之地,直到台灣戒嚴後期,本土流行歌手不再侷限方言,才有機會在市場萌芽。鳳飛飛乘勢而起,成為台灣流行歌曲本土化的第一人。

土氣變成親和,ㄓㄔㄕㄖ分不清的腔調也被解讀為個人特色,成敗的確只在一線間。回想刷新台灣唱片市場銷售紀錄的《我是一片雲》,鳳飛飛苦練許久還是不輪轉,把「朝迎旭日升、暮送夕陽下」唱成「夕」日升。因為歌實在太紅,紅到國中老師有責任糾正「國歌」——國民之歌,因此還投書糾正,笑她唱出了「天文奇觀」。

鳳飛飛造就了時代,時代也給予她國台語歌雙露頭角的大好機會。基於對台灣民謠的使命感,她生前錄有許多歌謠,讓歌曲有了全新的生命。

〈鑼聲若響〉──鑼聲若響就要離開君

這首歌譜曲原創是許石,五十年前,他在正聲電台上班,有一天,文學造詣頗深的林天來到電台拜訪當樂隊指揮的老朋友林禮涵,希望他能替自己填的詞譜曲。

當時林禮涵電台與唱片公司兩頭忙,分身乏術,正好許石經過,林禮涵靈機一動,介紹兩人相識。許石被歌詞的優美打動,靈感也一湧而上,譜出新曲後親自擔綱演唱,還交由唱片發行新專輯,獲得極大的迴響。

許石才華橫溢,相對的,怪癖也不少,才子可能都難免如此吧!他在世的時候,左挑右選,對傳唱歌手都沒中意的,直到往生十二年後,取得師母同意,才由鳳飛飛重新唱紅。

〈春宵吟〉──一更過了又一更

一代民謠宗師鄧雨賢譜曲與周添旺作詞合作的〈春宵吟〉,有如詩歌般意境深遠。此歌誕生於日據時代的一九三四年春天,大地剛剛脫掉寒霜,百花齊放,兩人以故事般的鋪陳,述說閨中怨婦漫漫長夜的寂寞。

原創者分明是男性,卻對怨婦哀切拿捏得活靈活現,竟好似自己的經歷一般。若非歌唱技巧出神入化,絕無法在呼吸吐納間掌控旋律結構的,而鳳飛飛的確做了完美的表達。澎湃的感情化做文字,再藉著音符傳給知音人,鳳飛飛唱出本土歌謠的特有情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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