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印卡

或是讓自己往空氣稀薄的高峰極域裡

狂魔成「一個人的小世界」

──駱以軍



自由正在緊縮，我卻無法哀傷

嚴霜倒飛

飛經心口永遠隱藏的國度

有人問著凍結的是什麼？也許在你們眼中

但，我不能說

淚水是透明的盾牌

沉默是一把劃開酪梨的鐮刀

月亮是在天邊今天與明天的間隙



那裡沒有樸素、善良和真理

那裡人們在夢中尋找著共通點

鏡子在打轉

似乎使現存事物顯得光彩……

深埋哲學的荒野

語言在地底發出了聲



這國度又貧窮又富饒

流動的謊言在搖晃

空氣在風中打著死結

正捏造著陰謀集團

熱月中，有些人被控訴著

公共危險罪

在悶熱的午後就像在催淚瓦斯的搖籃曲



他們在真空中呼喊世界的空虛

也叫喊著我們

一再使我們從床上爬起來

登頂上了失眠

但我不能說

無法吻向同情



自由正在緊縮，我卻無法哀傷

我們累了太陽

累了咆嘯的嘶吼

累了想像像一道拉長的影

永恆群體中

誕生又死去的人們

我不能說

最後的自由就是給自我的安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