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巴基斯坦青年新婚之夜,才初次看到他的新娘子究竟長什麼樣,因為在此之前,他的新娘一旦過了童年,便得將自己包得緊緊的,除了在自己家中能卸下面罩之外,一般外人根本無從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
即使婚後,蒙面依然。
宗教加信仰加代代相傳的習俗,使她們在外出時日復一日都蒙著臉。
當然,視教派的教義解釋之寬或嚴,蒙臉的方式有所不同,最嚴格的全身皆得包覆,連雙眸也得罩上一層黑紗罩,手、腳更不用說了,是絕對暴露不得的,而且全身之遮蔽物只能採用黑色。至於有些派別是容許黑色以外布料的,連花布也行,也有許多則可以穿著傳統衣飾:頭上、肩上可以覆著漂亮的紗巾,身上穿著鮮艷極了的長裙和長褲。
這一生,除了家人之外,只有丈夫能看到這位女子的身體、五官、雙手,外界花花世界無論怎麼變,再時髦、再誇張的服飾如何爭奇鬥艷,她們依然如此度過每一天。
我曾在公園裡見著全身披黑色布料包得密不透風的女孩們追逐、嬉戲,想像著黑布裡頭的青春和活力;我也曾和這樣的黑衣女郎在狹路上擦肩而過,竟然得以窺見黑色紗罩裡若隱若現的一雙明亮眼睛,我一直一直猜測著她們的長相,她們的心,當然,除非我化做巴基斯坦女婿,否則我的猜測絕無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