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物質生活大幅改善,人們熱衷追求物欲,食衣住行,什麼都要最好的,好像都忘了艱辛的苦日子是如何勤儉度過的。
記得小時候,幾個手足搶食一碗剉冰,爭相舔食麥芽糖冰棒,還有一條地瓜當兩餐主食,逢年過節才有糖果餅乾吃,下雨天時,用鹽巴炒黃豆當零食也當玩具,一套制服從老大傳承到么妹……到如今,名牌衣服、鞋子、包包塞滿一櫃子,仍是永遠少一件、少一雙。
每每在整理舊物時感慨萬千,最愛往娘家母親的舊衣櫃裡尋寶。母親大去十二年餘,很多遺物仍保持原狀,一則深信遠去的親人偶爾會回來探望,另則是不忍丟棄。衣櫃裡尚有些母親身前穿過的衣物,也有她親手為我們縫製的簡單襯裙,每次睹物思情,總會想起小時候的點滴。
那時,村子裡的婆婆媽媽幾乎個個精通女紅,小男生小女生的衣服絕大多數是自家出產,有一回鄰家小女生穿了一條新買的小內褲,花一毛錢,卻已讓她興奮地大肆宣揚。那天同伴們不分男女一起嬉戲,我家院子裡有幾棵芭樂樹是最好玩躲貓貓的場所,當大家正在興頭上時,突然一聲尖叫,一毛錢的褲子竟然破掉裂開了,那時小女孩只不過才爬上樹,正準備要往稻草堆裡躲,根本沒勾到也沒碰撞,一條破布就像斷線的風箏從天而降,結果如何?驚聲尖叫此起彼落,同伴們個個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