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趙曉寧

與小汝好幾年沒見了。那天通電話，才知道她的老大自大陸著名大學的中醫系畢業，如今在香港就讀研究所；老二台大法律系畢業，如今也是碩士生。想起當年兩個孩子還在中學就讀的青澀模樣，我不由好奇起當初兩個孩子的志願是父母親代為決定，還是孩子自己的選擇。

我開她玩笑：「怎麼樣？你們老二去念法律，是不是為了繼承父業，向當律師的爸爸看齊？」小汝卻說：「才不是呢，念法律確實是她父親的建議，但她的成績雖然不錯，卻壓根兒就沒打算一定要從事這類工作。她真正的興趣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喜歡做菜、整理環境，所以畢業以後乾脆選了個與環保有關的研究所，決定試試不同的發展。」

說完她又補了句：「到現在，她還是只要一回家，就會幫我把家裡清理乾淨，飯菜準備好。」「那不跟小時候一樣？」我想起她小時候的模樣忍不住笑，小汝也同意：「一點也沒變。」

說完老二，她提到大女兒：「其實我們家大女兒反而比較適合法律系；她邏輯思辨能力相當好，很適合念法律。」「那妳為什麼沒有鼓勵她念？」這個問題，小汝另有番道理：「不行啦，我們那個老大，做事、說話全都慢條斯理的，開庭時，等她想出一句答辯，搞不好法院庭都開完了，那還得了？」「念中醫呢？」「做中醫師沒關係啊，診斷看病慢一點，病人是不會見怪的。」想想小姑娘慢吞吞又仔細的樣子，我也忍不住莞爾：「對啊，醫師慢慢來，病人只會認為醫師有耐心，不會奇怪的。」

談到兩個女兒在媽媽用心教導下，都既懂事又會念書，小汝突然冒了一句：「趙姐，你知不知道我們老二其實從小就有閱讀障礙？」「啊！真的嗎？」聽到我的訝異，她認真地告訴我：「真的，她看書一向非常吃力，我看完半本書，她往往連一頁都還沒讀完。」

「有閱讀障礙還能念到台大？」小汝解釋說，每個孩子特性都不一樣；像她家老二對「讀」雖然不行，但卻是個「聽覺型」的孩子，所以做父母的從小訓練她專心聽課，一樣可以拿到好成績。 原來，做父母的還可以這樣幫助孩子。想到小汝一直以來在孩子身上花費的苦心，我決定改天一定要找時間好好請教，聽聽她如何對兩個孩子因才施教的故事！（本專欄每周二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