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又爆出捷運有年輕女子嗆老人事件，網路影片經新聞披露，引發廣大網友不滿，揚言對此女人肉搜索，逼得當事人出面道歉，該女解釋，自己之所以占用博愛座伸直腳，是因為受過傷，嗆老人是因為老人先找他麻煩，且她本身有躁鬱症，一時情緒失控。

不過，顯然很多人不能接受這番說詞，甚至有人很酸地說，怎麼出事的人，最後都推說精神狀況有問題。

然而，與其說「出事的人，都推說精神狀況有問題」，不如說，精神狀況有問題者的情緒，本來就比常人不穩，同樣承受外界刺激，常人可能自己排解，精神狀況異常者，則會失控發飆，因此，比例偏高。

若從當事人說法來看，老人也有不對，他可以要求該名女子讓出博愛座，但不該因其行為，就對她出言不遜。

老人犯的錯誤就是，假設陌生人都是正常人，但實際並非如此。根據社會心理學研究，當代社會生活因為壓力大，有躁鬱症、憂鬱症的人口比例其實很高，接近百分之三十。

光看影片說故事，會覺得翹腳女很惡劣，然而影片並不完整，加上解讀影片者已先抱持某種道德預設立場。

若媒體當初有先向當事人查證，將兩造雙方和影片共同呈現為新聞，或許不會一面倒地批判翹腳女。若我們願意更有同理心，且多點耐心解讀影片，承認可能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存在，翹腳女的處境也不至於變成全民公敵。

輕率報導，恐毀人一生，網路群眾道德批判，易讓犯罪與懲罰出現不對稱；網路群眾自以為絕對不會錯的心態，把私刑扭曲成正義。

道德上的自以為是，覺得我看到的是真的，逕自道德判斷，根本沒有充分蒐集資料，還有一堆倒果為因的錯誤解讀，更糟糕的是，不願相信被指控者有情非得已的理由，只在乎應然，而不考慮實然，只想懲罰壞人的心態，都在網路群眾的扭曲正義觀下不斷被助長。

一件道德瑕疵，卻讓人民與媒體大規模關注，這是最可怕的社會資源錯置，社會還有更多不可見的問題，更需要媒體與民眾關注與監督。

全民狗仔化的世界，只是將小道德瑕疵過度放大，卻無力監督大型組織犯罪，網友以揪出道德瑕疵者來鞭屍，做為落實正義的手段，還蠻可悲的！

健次（北市／文字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