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邊界

廖之韻 |2011.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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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從死到生,我記不起那一刻,雖然有人說多麼美好和無助。是的,美好和無助,從未有誰真正記得,隱約的、瞬間的,有光流逝。鬼火點燃了芒草指向天頂的那一端,星子因而隕落,因而降生。

生死,因生而死,影片開始倒帶,往後退了幾步,我想起做過的夢,正在夢著。醒來,也許。沉睡,也許。未知的一步,跨出去,過與不過。不也就這麼回事。我,走不過去。你,走不過來。

死生,剪斷臍帶有一種痛,思念起遙遠的過往,終將成為空白,人說的天真。那是夜色漂洗之後的紙,月光也來浸染,還有僵死於冬季的蟲,風中懸掛幾滴乾不了的墨。如此繁複,連影子也不見。重新開始又重新開始,只好嚎啕大哭。

生死,如此繽紛彷若是被風撕開的花朵,一瓣又一瓣,翻飛上了天,又落向了不知名的淤泥,或是勾住了誰的髮,嗅得絲絲少女的香,與老婦同時,化為腐肉與骨,春天得以為生。我用淚水灌溉下一季的新綠。這一季,已經過成了上一季。

一根羽毛的重量,你的心臟,我的靈魂,在天秤端搖擺。勝利的帝王握有生命之鑰,開啟生死之門,不見亡者。古老的故事,未知的預言,現在的迷夢,我唯有哭泣,我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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