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居筆記】 又見牽豬哥仔

默子 |2011.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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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懷念童年生活,當年毅然決然選了小村子長住,近二十年的婚姻生活,從來未曾後悔。

鄰家的母豬一直未有生產的跡象,有一天,突然來了一台農用卡車,車上載的是一頭體型壯碩的黑毛豬公,原來是隻戰績輝煌的種豬,想不到咱們鄉下地方,到現在還盛行種豬交配。

幾十年前,常見「牽豬哥仔」手拿竹鞭趕豬公,行走各村落,一邊叫喊著:「什麼人家裡有母豬要配種的?」只要他一出現,就像全村的大喜事一般,畢竟生養小豬、出售小豬仔,是村民經濟來源,不僅母豬是大功臣,種豬更是功不可沒,因此村民把「牽豬哥仔」當神醫似地敬重。

只要「牽豬哥仔」來一趟,母豬懷孕機率幾近百分之百,而且一窩小豬至少十隻以上,甚至近二十隻都有,當然也有失誤時,如果一段時日未見母豬肚皮隆起,就知道得再找一次「牽豬哥仔」來成事了。

小豬仔的出現通常都是生計將斷炊之際,喜悅自不在話下,不只要以豬食侍候哺乳的母豬,更要細心照料剛生的小豬仔,時時要盯著看哪一隻小豬沒喝到奶?有沒有被母豬翻身時不小心壓到了?家中手足一人分配一兩隻,負責看顧小小財神爺,一大家子生計全靠小豬仔了。

並非每隻母豬或每次生產都順利多產,偶爾會有例外,只產下一隻,這時候帶小豬在村子裡遊行繞幾圈的大事就要出場了。通常會派兩個小男生用竹籃子抬著那一隻小豬仔遊行,據說如此繞完村子幾大圈後,母豬就不會再只生一隻小豬了。

另有產下五爪小豬的傳聞,傳說是人類投胎轉世的,只要買豬商人見了五爪豬,二話不說全部降價,當然那頭五爪豬是賣不出去的,只好把牠放生至荒郊野外自生自滅,據說最後都被窮困人家拾去加菜去了。

事隔四十幾年了,又見牽豬哥仔在村子裡走動,唯一不同的是交通工具是貨卡車,而非當年千辛萬苦頂著大太陽,人豬一起行走叫喊,醫學發達的年代見純樸古味,萬般滋味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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