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盼啊盼,預產期已過了五天,終於接到兒子電話:「老媽,您升級為祖母了,而且小娃兒將近三千五百公克 !」
雖然急著想去探望媳婦與孫女,我卻偏偏生病了──氣管炎,整整咳了十多天。幸虧兒子每天用電腦傳送照片給我,讓我可以看到家裏這位新成員的近況。一邊欣賞著她各種表情,兩個姑姑還忙著發表評鑑:「這張笑得簡直像是彌勒佛!這張的眼睛好像小蝌蚪。哇,看看,這姿勢儼然是大總統在揮手呢……」全家人都為這小公主而瘋狂。
好不容易可以去看小孫女了,先給個紅包當做見面禮,然後就拿起相機捕捉她的睡姿。一會兒露出微笑,美得比蒙娜麗莎更迷人;一會兒嘟著小嘴、皺著眉頭,像是受了委屈有口難言;不久之後又脹紅著臉,有如正在參加拔河比賽;新手爸爸說:「為了建立口碑,總要擺出最美好的一面……」話未說完,小娃兒就毫無預警的哭了,真是不給面子。
新手媽媽說:「別理她,還不到餵奶時間。」哭了片刻之後,於心不忍地把奶嘴塞給她,可是這小傢伙竟然能辨真假,馬上頂出來,繼續哭;媳婦耍詐,抱她放到胸前餵奶位置,被騙著吸吮了幾下之後,發現上當了,立即吐出奶嘴,直往媽媽身上鑽,找不到奶頭,簡直急壞了。
期待已久的餵奶時刻終於到了,看著小公主努力地進食,真是令人感動,然而,五、六分鐘就「奶足飯飽」十分滿意地睡著了。這可不行,只見媳婦想盡辦法要吵醒她繼續吸奶,搔她的背、拍打小屁股、拉著小手臂做體操……,全都無效,媳婦只好投降了,搖頭苦笑:「這小丫頭每次都吃到一半就睡著,待會兒又吵著要吃,真不懂規矩。」
兒子接口說:「有時候,莫名其妙地就哭個不停,肚子也不餓,尿布也不溼,一切狀況也都正常,抱著哄她也還要哭,真難應付,好想問她到底有什麼需求,用講的,不要哭嘛!」
我想,小孫女也許對這個環境覺得陌生,不像母體內那麼安全吧?也可能她只是想要大聲宣告:「我來了,我在這裏,請你們愛護我!」無論如何,我覺得最重要的是:把她抱在懷裏告訴她:「歡迎妳,小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