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源仲興禪師在擔任道吾圓智禪師侍者的時候，有一次，他端茶給道吾禪師喝，道吾禪師就指著茶杯問他說：「是耶？非耶？是邪？是正？」

漸源禪師就走近了一些，面向著道吾禪師，一句話都不說。

道吾禪師說：「邪則總邪，正則總正。」

漸源禪師搖搖頭表示意見，又說：「我不認為如此。」

道吾禪師緊接著問：「那你的看法是什麼呢？」

漸源禪師就把道吾禪師手中的杯子搶到手裡，大聲反問：「是耶？非耶？是邪？是正？」

道吾禪師聞言，不禁撫掌大笑，讚賞地說：「你真不愧是我的侍者啊！」

(圖/李蕭錕)



所謂「邪人說正法，正法也成邪；正人說邪法，邪法也成正。」有些人天天說道，卻破壞別人的信心；有些好打喜罵的人，卻能助人入道，因此道吾禪師說「邪則總邪，正則總正」。

《金剛經》裡提到，是佛法的，有時候不是佛法；不是佛法的，有時候都是佛法。就如布施、持戒是佛法，可是將布施任人亂用，那就不是佛法，又如只是呆板的持戒，執著於教條，行慈悲卻不能給人方便，這些雖說是佛法也已不是佛法了。

若能體會宇宙萬有都是「因緣生，因緣滅」，則不執斷，亦不執常，能作如是會，則一切皆正。若將手中物執有、執空，則皆是邪。

說茶杯是茶杯，實在不是茶杯。你說這不是茶杯，是因緣所生法，也不必破壞它。漸源禪師以此見地反問老師，道吾禪師欣慰嘉勉，二人終於師資相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