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是五戒需受持不犯的其中一戒,而「不殺生」更是佛教經典中,五戒的第一條戒相,可知「不殺生戒」之重要。
《佛說鸚鵡經》中,鸚鵡摩牢兜羅子請教佛陀,世間人「有長命、短命者」究竟是何因緣?佛陀回答:「或一若男若女,極生血污其手,近於惡無有慈,斷一切眾生命,下至蟻子,因此行故。如是所因,如是所行,身壞死時生惡趣泥犁{1}中,來生此人間命便短。何以故?摩牢,彼所行短是……或一若男若女,棄於殺離於殺,捨除刀杖常有羞恥,於一切眾生欲令安隱,淨於殺意。彼因此行,如是所因,如是所行,身壞死時,至善處天上,來生此人間命則長。何以故?摩牢,彼為命長行故。」
《舊雜譬喻經》卷二亦提到,往昔有人死了之後昇天,魂神又回來撫摸自己生前的屍骨,旁邊的人就問:「汝已死,何為復用摩娑{2}枯骨?」天人回答:「此是我故身。身不殺生、不盜竊、不他婬、兩舌、惡罵、妄言、綺語、不嫉妒、不瞋恚、不癡,死後得生天上,所願自然快樂無極,是故愛重之也。」可見,此人之所以能得生天上,並享受快樂無極的天福,皆因其前生能修行不殺生、不盜竊、不兩舌、惡罵等功德之因緣。
故《長阿含經》卷十云:「有五法向惡趣、五法向善趣、五法向涅槃。」其中的五種趣向惡道的方法,指「破五戒,殺、盜、婬逸、妄語、飲酒」等。又五種趣向善道的方法,為「持五戒,不殺、不盜、不婬、不欺、不飲酒」等。最後的五種趣向涅槃解脫的方法,則指「謂五根,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等,乃為除受五戒能生善道的世間法外,更能增上了脫的出世間法。
佛門的「千百年來碗裡羹,怨深似海恨難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聽屠門夜半聲」,此一願雲禪師之偈,道盡世間「殺戳戰場」之所以形成的因果循環。宋代詩人陸遊的「鮮血淋漓味足珍,萬般苦痛冤難伸;設身處地捫心想,誰肯將刀割自身」之偈,也讓百千食肉饕客、千萬持刀殺業者,設身處地捫心自想,有誰肯拿刀割自身呢?眾生如此痛苦,無法伸說的冤屈,又該向誰訴說呢?
所以,星雲大師說:「世間上最大的罪業,無過於殺生,大地有情,都有生命,怎可斷其命,讓其不能生,我樂他苦。」其實,殺生除了實際用刀之外,惡意傷人或浪費光陰,也都算是殺生的另一種方式。故《迷悟之間》提到:「有的人殺生命,有的人不愛惜時間,殺時間也是殺生。例如游手好閒、不務正業的人,任令時間空過,失去生命的意義、價值,這就是殺害自己的生命……很多人說話,比刀槍還利害。寫文章,揭人隱私,毀人名譽,都成為殺生。」
行者,您是否也在不經意中,殺了自己的寶貴生命呢?或在隨口一句、順手一筆中,拋出不見刀槍的殺生工具呢?「莫叫閻老斷,自揣應如何?」切莫在一念之間,墮入惡道猶不自知也,善念一生,回頭是岸矣!
註{1}泥犁:指地獄。
註{2}摩娑:同「摩挲」,撫摸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