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古說今】 在左在右 文句模式

張渤寧 |2009.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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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時間,網上流行一種「某某在左,某某在右」,如:「愛情在左,友情在右」等一系列說法和文章。甚至許多報刊雜誌網路的青春時尚版面,也沿襲這一句式,例如《揚子晚報》就有一個「男左女右」周刊版面。

一直想知道這句法是誰發明的,而且忖度,這肯定是一個挺另類挺先鋒的現、當代人吧。

縈縈繞繞,一直掛記這件事。

一天,深夜讀《閱微草堂筆記.灤陽續錄(三)》,忽然看到「刀俎在左,湯鑊在右」之句,不覺狂披、狂點、狂喜,差點就手舞足蹈!

原來這神奇的句式是幾百年前的古人創造且早就使用過的啊!只不過完全沒有我們現在組織的語句內容那麼浪漫———寫的只是屠人殺豬時,從豬角度所看到、感受到的殘忍恐怖情狀!

當時只恨平生所讀甚少,故不知古人紀曉嵐紀先生之前尚還更有古人否?遺憾了半夜。

淩晨,又突得一句:「左牽黃,右擎蒼」(北宋‧蘇軾〈江城子 密洲出獵〉)。

後又想起類似一句:「左佩刀,右備容臭。」這和紀先生生活的年代最接近,是明初宋濂的〈送東陽馬生序〉中文句。

不過比較起來,都莫如「刀俎在左,湯鑊在右」這句式,至今竟還生機勃勃如在跳舞一般,活潑靈動,充滿張力,簡直是活著的!

紀先生天資聰穎,飽讀詩書,文字間常見左右逢源、遊刃有餘之處。當時一揮而就、信手拈來的一句話,幾百年後居然還能成為俊男靚女們紛紛為之效仿傾倒的「句模」!

想到這,就不能不斗膽為「紀氏句式」草根地考證一下,以免後世之人責怪我們飲水而不知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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