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帕歸來不看雪

沈安娜 文‧攝影 |2009.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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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歐洲人的眼裡,薩爾茨堡就是一個冬天裡的童話。冬季來到這裡,無非有兩個最誘人的目的:去歐洲最棒的滑雪勝地滑雪,以及過最有傳統味道的耶誕節。這兩個意料之中的驚喜,讓我這次旅行變得幸福無比。

不同的語言、同樣的歌聲,當你在耶誕節的期間來到遙遠的薩爾茨堡小鎮奧本多夫,那裡剛剛又經歷了一年中最重要的時刻———來自於全世界不同國家的遊客,不同的膚色、不同的種族,在平安夜裡,他們聚集在「聖誕紀念堂」,用各自不同的語言,唱出同一首歌《平安夜》。這裡是《平安夜》的故鄉,這一首全世界最為著名的聖誕歌曲,就是在一八一八年的耶誕節,從這裡唱響全世界。

每個城市都可能會有它的標誌,或者是建築、或者是景致,或者是一種文化,但是薩爾茨堡是一個人。我無法想像一個城市,會把一個人的靈魂寄託得如此深重,放眼所及,到處都是他的痕跡與子民,莫札特廣場、莫札特銅像、莫札特劇院、莫札特學校,甚至是莫札特巧克力糖球;走在大街上,到處都有關於莫札特的演出海報、音樂會、歌劇,即便是一間比較傳統的餐廳,也會在客人用餐的時候,請出專業演員上演幾齣莫札特的代表作。

坎帕(Kaprun)滑雪不可錯過。在乘坐纜車上山的時候,旁邊的一個來自於德國多特蒙德的小伙子,遞給我一杯紅色的東西,嚴肅地對我說:「Prost(乾杯)!」他一飲而盡,我抿了一口,有點甜,酒精味很重。看我遲疑,他再豎著大拇指,解釋說:「這是滑雪者的『水』!」原來,愛滑雪的人都喝這玩意兒,入鄉隨俗吧,我也一口嚥下,然後學著他們的樣子拍著胸口大吼了一聲。

這些不遠數百里從德國開車過來,懷裡抱著重重的滑雪板的年輕人,他們已經把滑雪當作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換了三次纜車,我的海拔從一千米上升到了三千米,這裡是阿爾卑斯山的永久冰川地帶,雪場一年四季都正常營業。來到這個雪場,我只能說,在國內的那些雪場滑雪,其實是虧待了自己,那裡是在一個小山坡上圈出一小塊地方;而這個雪場,則是占據了整個山嶺。

另外,坎帕的溫泉也不可錯過。到達另外一個山區小城的時候正是下午,午後充足的陽光斜射在山坡上,一棟棟隨坡而建、五顏六色的房子晶瑩剔透,分外可愛。這是一段幾乎要被我取消掉的行程,因為有個計畫要去的地方沒有足夠的雪,無法乘坐馬拉雪橇前往,我在考慮,是不是可以簡單轉一轉,第二天一早就返回薩爾茨堡。但是,當我第一眼看到這些如同童話故事裡的「蛋糕」房子,我改變了主意。Bad Gastein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小城,窄窄的山路呈N個「之」字形蜿蜒而上,兩旁就是密密匝匝的小樓。大多數的遊客來到這裡,都是為了這裡的溫泉,這裡的水質據說十分特別。

歐洲人泡溫泉顯然沒有國內那般地講究,國內的溫泉強調私密,而在這裡,雖然大多數的酒店都會提供溫泉水,可以在浴缸裡自己泡,但是,他們卻都樂意去鎮上的「大澡堂子」。在那裡,有各種各樣的池子,室內的、室外的、按摩的、噴水的,無一例外都是大池子,裡面從早到晚擠滿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澡堂子」的二樓就是桑拿房,門上還赫然貼了一張警示:「禁穿內衣」,所以無論是身型好的年輕帥哥,還是身材走樣的年老婦人,要是想去那一間有著透明大玻璃窗的桑拿房裡蒸一下,就必須要先把自己的衣服去除乾淨。沒錯,心無雜念,才是享受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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