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文故事】蘇東坡詠橋

康志保 |2009.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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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東坡的詠橋詩豐富、深刻、細緻、風韻獨具,首先是由於他曾親自主持過建橋工程。著名的杭州西湖景觀「蘇堤春曉」和「六橋煙雨」,就是他輝煌政績的一例。有詩為證:「我在錢塘拓湖淥,大堤士女爭昌豐。六橋橫絕天漢上,北山始與南屏通。忽驚二十五萬丈,老葑席捲蒼煙空。」

他對長橋、小橋、野橋、石橋、繩橋、斷橋、草橋等各類橋梁都有生動的描寫。諸如:「六月長橋斷不收,朱欄初喜映春流」、「小橋過南浦,夾道多喬木」、「野橋多斷板,山寺有微行」、「東海獨來看出日,石橋先去踏長虹」、「朝行犀浦催收芋,夜度繩橋看伏龍」、「斷橋隔勝踐,脫履欣小憩」、「歸來瑞草橋邊路,獨遊還佩平生壺」、「橋聲春市散,塔影暮淮平」、「橋下龜魚晚無數,認君拄杖過橋聲」等。

蘇東坡雖才華橫溢,但仕途不順,屢遭貶謫。在這些詠橋詩中,無疑表露著他人生的遭際和情懷:「傷心范橋水,漾漾舞寒藻」、「獨自披榛尋履跡,最先犯曉過朱橋」、「吳越溪山興未窮,又扶衰病過垂虹」、「夜橋燈火照溪明,欲放扁舟取次行」、「今日駱駝橋下泊,恣看修網出銀刀」、「回頭頃刻失長橋,卻到龜山未朝飯」、「我欲歸尋萬里橋,水花風葉暮蕭蕭」等。

蘇東坡詩吟〈棲霞橋〉,使棲霞橋名聲飛揚。全詩是:「吾聞泰山石,積日穿線溜;況此百雷霆,萬世與石鬥。深行九地底,險出三峽右;長輸不盡溪,欲滿無底竇。跳波翻潛魚,震響落飛狖;清寒入山骨,草木盡堅瘦。空濛煙雨間,澒洞金石奏;彎彎飛橋出,瀲瀲半月彀。玉淵神龍近,雲雨亂晴晝;垂瓶得清甘,可燕不可漱。」

全詩著重於「二十四潭爭一橋」、「一山瀑布歸三峽」(清‧屈大均〈雨過三峽橋上作〉)氣勢磅礡的描寫。與此相對應的是「空濛煙雨間,澒洞金石奏;彎彎飛橋出,瀲瀲半月彀。」這種精妙的比喻,美輪美奐的著筆,如同「小橋流水人家」一樣,廣為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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