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文妙字說不完--白髮豈有公道?(下)

江澄格 |2006.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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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調詩討論主題還很多,因個人遭遇、經歷不同,詩人各持不同觀點,各說各話,卻又各有道理,諸多比喻解釋,別有其趣:

白髮是否有公道

老來白髮蒼蒼,任誰都是一樣,無可避免。

唐朝杜牧,著有〈送隱者〉七言絕句一首描述到:
「無媒徑路草蕭蕭,自古雲林遠市朝;公道世間惟白髮,貴人頭上不曾饒。」

白居易在〈戲答諸少年〉詩中也認為是:
「愧我長年頭似雪,饒君壯歲氣如雲;朱顏今日雖欺我,白髮他時不放君。」

王一寧,明永樂進士,他的〈詠白髮〉詩一反前者的論調,認為白髮豈有公道可言,其偏私是極其明顯的:
「近來白髮無公道,偏向愁人頂上生。」

白髮究竟公道與否,這問題不牽涉是非,無關乎正誤,視個人體會與經驗而不同,雖說是眾說紛紜,但在異中仍存同,就是對白髮的重視。蘇東坡在〈戲贈賈收秀才〉詩中說:
「古意已將蘭緝佩,招詞閑詠桂生叢;此身自斷天休問,白髮年來漸不公。」

沈周,書畫與唐寅、文徵明、仇英,並稱明四大家,其〈老景〉詩則稱:「今日殘花昨日開,為思年少坐成呆;一頭白髮催將去,萬兩黃金難回買。有藥駐顏都是妄,無繩繫日重堪衰;此情莫向兒曹說,直到兒曹髮亦白。」

年少須否勤學習

關於此一主題,在《樂府詩集‧長歌行》中有許多人都能琅琅上口的詩句:
「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這首詩旨在勉勵青少年及時把握學習機會,努力向上,以免時光消逝,後悔莫及。歷來還有不少人寫過勸學的文章詩詞,如唐朝顏真卿的〈勸學詩〉:
「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立志時;黑髮不知讀書早,白首方知讀書遲。」

宋真宗朱恆的〈勸學詩〉:
「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男兒欲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

朱熹的〈勸學詩〉:
「少年易老學難成,一寸光陰不可輕。未覺池塘春草夢,階前梧葉已秋聲。」

馮恩,明嘉靖進士,官至南京御史,性剛直不阿,極劾吏部尚書兼掌兵部佞官汪鋐、張孚敬、方獻夫等人奸罪,朝論鼎沸,帝怒下獄論死。因有群臣保奏,改判戍邊遠遣,後遇赦還,有《芻蕘集》。基於個人遭遇,他在詩中對於年少勤學求取功名,自有另一番感嘆:「少小休勤學,文章誤平身;遼東三萬衛,盡是讀書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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