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大道】戴君竹用眼神分隔時空

李碧華 |2009.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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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是個不要命工作狂,戴君竹老覺得身後有千軍萬馬在追,追著自己一直拚命向前。她早認清,做什麼事其實也都離不了吃苦,因此從來不敢抱著玩樂的念頭。

去年,戴君竹大病了一場,也說不出太明確的病因,就是渾身不舒服,拖了很久一直沒完全康復,直到媽媽下決心把她抓回新竹,徹底休養到年底,身子骨才逐漸硬朗起來,再回台北接新戲,一人分飾攝影師與大學生兩個角色的《家書》劇本就欣喜的來敲門。

表現不同時代的性格

一口氣讀完劇本,她去書架取來張愛玲的長篇小說,再打開電視看一片《阮玲玉》VCD,接著聽一曲周璇的古典小調,對時空阻隔六十年的祖孫角色立刻有了具體而鮮明的想法。

「新人類玩世不恭,有點無厘頭。」她從懷舊小說及電影瞭解到,一九四九年的已經洋化的女大家學生在堅毅中藏有溫柔,至於如何表現不同時代的不同性格呢?「那是兩種迥異的眼神。」 她拿起鏡子練習,練到一個程度後參加開鏡,導演咧嘴直誇說:「有了,有了!」

身為一個演員,最大成就感即來自於周遭合作夥伴的肯定,無需言語,彼此有默契的在同一個點出發,並隨時調整腳步,這就是最美的境界。《家書》開拍三個月,她都沉浸在這股被溫暖包圍的成就感中。好幾次,她想奔到父親靈前,告訴他自己如今擁有的幸福與安祥,但又想到「我應該再做得更好一點,才有更多好事跟爸爸分享。」

努力完成是唯一的路

什麼是「更好」呢?戴君竹覺得這個定義好難下哦!因為自己天生是個不要命的工作狂,下了戲也要撐著病歪歪的身子一個人背詞,非背得滾瓜爛熟,否則不准自己停止,有時候簡直快瘋了,「不是我想停就停,後面好像有千軍萬馬在追,追著我一直拚命向前。」

在中國大陸的前兩年,奮不顧身的情形最嚴重。即使出發到物質極艱苦的甘肅拍戲,她也隻身前往,吃不到白米,睡不到天亮的艱苦生活起居,一個人倒也應付得來,最難搞定的是收工後的人際往來。

「可以彼此減少一點往來嗎?就直接告訴同事,收工後要過自己生活。」

她搖搖頭,淺笑著說,身為一個來自台灣的少數演員,她更沒有選擇的權利,一定要和大家打成一片,團體中的其他人怎麼做,她就跟著做,實在撐不住,頂多回到旅館去狂吐,吐完,洗個臉,第二天照樣笑顏迎人,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從不訴苦,從未抱怨,「來都來了,還有什麼好講?」反正事情已經做到一半,當下,努力完成是唯一的一條路。十年前,她一走上星光大道就是這麼堅定地想。

堅毅又早熟的心

「做什麼事其實也都離不了吃苦,拍戲和出去遊學都一樣,我從來沒有抱過玩樂的心情,認真的把一切都當使命。」一張堅毅的臉和一顆早熟的心,使她的靈魂提早衰老,「很多年輕人的語言,我其實聽不懂,不是裝。」

遇到溝通障礙,就咬牙撐著、撐著,頂多把心情記錄在部落格上,萬里家書中,隻字未提。「沒有人會永遠陪著你,所以,一定要學會獨立。」她加重口氣說,而且要擁有一個人就可以完成的獨立嗜好。

屬於自己的嗜好就是背起行囊向外探索新世界,雖是一個人,寂寞從沒有機會侵蝕自己的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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