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水溪涓涓溪水,斷斷續續在石塊纍纍的河床中繞行。河堤上一排樹木,剛冒新芽,正是初春三月。我們一行穿越水里市區,過了橋,往山上去,左彎右拐地到了阿忠的家。
主人阿忠正在龍眼樹下弄香菇,剛從屋舍出來的是阿忠的太太怡文與小孩愛真。友人文獻帶著我們參觀阿忠蓋了一半的多種媒材新居與二手材料組合的舊家。我們讚嘆不已,這是台灣版的自然建築啊!
最吸引我注意的是一座平台,四周插著竹子,上面披一白布,當作屋頂,隨風搖曳。平台上有木製桌椅與陶製茶具,遠觀有如武林高手在林中喝茶對弈的場景。不久,阿忠放下手邊的工作,請我們到平台上喫茶,閒話家常。彼此雖是初見初識,卻有似曾相識之感。
我想到趙州禪師的公案。
有一次,一僧來訪,趙州禪師問:「以前來過這裡嗎?」「來過。」「喫茶去。」又有一次,另一僧來訪,趙州禪師問:「以前來過這裡嗎?」「未曾來過。」「喫茶去。」趙州禪師心如晴空萬里,對任何人都無差別心。阿忠亦復如是。